她要是可以活过来,要是可以这样温柔地对他笑一笑。
那该有多好啊!
她只是画,只是一幅画而已。
她怎么会笑?她更不会对他笑。
他的声音陡然哽咽了,“小哑巴……”
“你记得我吗?”
“你在地底下,好不好?”
“你是我的小哑巴,你只有我才能欺负你。燕祯这样对你,我好想杀了他。可是对不起……”
他的眸中,带着浓重的悲凉,“我做不到。”
“我就要消失了……我很快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你,我也会不记得了。因为我忘记的东西已经太多了。”
“我不想忘,我一点都不想。”
“小哑巴,如果下地狱里可以见到你,我愿意和天地同罪。可是你不会想见我的吧……”
他就像是一个情绪失控的疯子,对着一幅画说个不停。
可是左梧桐心里只有唏嘘和感慨。
南宫恂变着法的欺负她,现在倒是对她念念不忘。
这到底图的是什么?
“她只是画而已。”她冷淡地开口。
听到她的声音,南宫恂的理智回笼。
他的神色还带着些恍惚,呢喃道:“只是画……”
“我当然知道,她只是画。”
“那你……”她不解。
南宫恂眸光复杂的看着她,“我可以答应你,以后不再折磨你,甚至我还愿意拿一个秘密作为交换。”
“但是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他话锋一转。
左梧桐看着他,“什么事?”
她下意识的皱眉,总觉得他这个人如此难缠,提的要求也该是折磨人的。
南宫恂一点点的收回视线,颤抖地手指尖轻触画中人的眉眼。
他那双阴沉森冷的眸子里,带着微弱的星光。
她诧异。
他缓慢地道:“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
“你把这幅画,埋在御花园的桂花树下。”
他只是一个意识而已,如果他没能战过南宫恂,他就会被彻底的取代。
他没有属于自己的肉身,他想和小哑巴在一起,他都做不到。
那桂花树,是他最喜欢的树。
他就把棵桂花树当作自己。
她人不在,可是画在。
他也许不会再欺负她,会像是一棵根深叶茂的大树,牢牢地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