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夫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妙。
毕竟说是皇后宣她进宫,可她连皇后一眼都没看到,被关在这里三天了。
丞相劝过她不要来,因为如今的帝王心思城府深不可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动他丞相府了,要不是莫家撑着,早就爆发了。
丞相虽然是寒门入朝,但是可以混到今天的百官之首,那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可是左霓凰是她亲生的女儿,她怎么能不担心?这么久都没霓凰的消息,哪怕被宣进皇宫是龙潭虎穴,她也要来闯一闯。
又是一个深夜,左夫人根本就睡不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头发都大把大把的掉,不过才三天,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而她饭菜也一口吃不进去,心里既担心丞相府,又担心霓凰。
燕祯带着一身肃杀之意来到这里,宫门被御林军推开,在沉寂的夜里发出沉重而刺耳的声响。
左夫人被惊吓得从椅子上跌下去。
燕祯身披着清冷的夜色,眉眼寒冷如雪光。
他慢慢地踏入了宫殿里。
殿中央,左夫人摔了狗啃泥,半天都爬不起来。
左夫人哎哟哎哟的叫着,发髻散乱,头上的簪子也跟着掉落出来,滚到了燕祯的脚边。
燕祯就那样站在那里,身姿单薄凛冽如刀,支撑开这混沌的天地。
“臣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左夫人回过神,忙爬起来,狠狠地给燕祯磕头。
头磕得砰砰响,声音回荡在沉寂的上空里。
燕祯阴沉狠戾的脸色并未因为她的恭敬而缓解半分,他眼睛里的光一点点的消失,双眸幽暗如寒潭,冷冽逼人。
燕祯停顿了一会,又提起步伐,慢慢地往前走。
他在左夫人的面前停留了一瞬间,继而又若无其事的走到了首位上落座。
他是英俊无双的燕太子,自然不会如南宫凛一样坐没坐相,吊儿郎当。
他身姿笔挺,一举一动都带着皇族的高贵和威严。
燕祯不喊停,左夫人只能继续不停的磕头,并且磕得越来越响。
很快,左夫人的额头就磕得一片淤青,还流出了血迹。
燕祯就和没看见似的,兴致十分好的饮茶一口。
而后许久过去,他听得这砰砰声烦躁。
他的眸子这才一点点的冷沉下去,慢条斯理的开口。
“宫里的饭菜不和左夫人你的胃口?左夫人竟连一口都吃不下去?”燕祯扫了一眼一旁冷却的饭菜。
左夫人仰起头,早已经磕得头破血流。
她痛声道:“皇上请听臣妇禀,皇后娘娘传召臣妇进宫陪伴她,如今她身体不好,臣妇身为她的娘,忧心她的身体……”
所以才一口都吃不下去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上座上的燕祯,他慢慢地眯着了眼睛,视线阴鸷得可怕。
“如果朕没记错的话,左夫人的亲生女儿是左梧桐才对。”
左夫人一听他提起左梧桐,左夫人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她跪直身子,就激动地说:“皇上,她做出那样的事情,臣妇已经和她断绝关系了,她不是我的女儿。我没有那样狠心的女儿,她死了,她是死得好。免得她再来伤害皇后和皇上……”
左夫人并不知道燕祯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因为燕祯隐瞒得很好,左夫人现在还以为燕祯是恨左梧桐的,所以燕祯提到左梧桐,左夫人自然是极尽所能的诋毁辱骂。
而无忧是就是承平一事,因为册封典礼并没有举行,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燕无忧就是承平。
燕祯的目光愈发的冷。
左夫人却还没眼力见继续哭诉,她以为燕祯眼底的恨是对左梧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