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走到了今天呢?
她用尽浑身的力气,嘶哑着喊道。
“放了……我吧。”
“好不好?”
她咬得嘴里都有了血液,她终于松开他。
她觉得自己要痛死了,但是看到他脸上的泪水,她才明白,她还没死。
原来,还活着啊。
“阿祯,你放了我吧!”
十多年的感情,到头来只换来她一句话。
‘放了我吧。’
不放。
他不能放开她,他做不到,哪怕看到她这么痛苦,他还是不想放手。
怎么办呢?
他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他舍不得她,他宁愿和她一起死,也不要看着她离开自己,最后……还会喜欢上别的男人。
那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绝不能。
死都不能。
因为胸腔太疼了,她的意识昏沉,脑海也混沌一片。
渐渐地,她也听不到燕祯再说什么,也感受不到燕祯的气息。
她在他怀里痛苦地挣扎着,身体又开始抽搐发抖,人像是在冰火两重天里煎熬。
痛,不能呼吸,身体一会高热,一会寒冷。
她还吐血。
燕祯彻底慌了,对着门外的人大吼。
“云潇月,快来!”
“救救她,她很痛!”
竹门被匆匆赶来的人踢开,云潇月走过去,“你把她放平。”
燕祯只能照做,最后也没出去,而是在床边守着她。
因为难受,左梧桐人蜷起来,成了一团。
“你快想办法,她很疼,她现在很难受!”燕祯目光染上一抹焦灼。
云潇月坐过去把脉,眉头越皱越紧。
片刻,她回头看着燕祯,“我的药,没有在她体内发挥作用。”
这也就意味着,治疗鼠疫的这一味药是无用的,反而还引起了她剧烈的反应。
这味药,到底差了什么呢?
“你看着她,我再去配药。”云潇月交代完就往外跑。
按照左梧桐的这个情况,要是她在没有药可以延缓瘟疫,左梧桐可能还比不得那些人,撑不过七天!
燕祯跌坐在她身边,手为她拨开覆在她脸上那杂乱的头发。
“阿左,你千万不要有事,不要……”
他俯下身,去吻她的眼角。
他不怕被感染,所以连云潇月给的面纱都没戴。
他下定决心,和她一起同去同归。
左梧桐深陷在难言的痛苦里,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
在燕祯起身那一刻,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他的衣袖。
“别走……”
燕祯刚要握住她的手,又听到她神志不清的说。
“南宫凛……”
“你要回来啊!”
她微弱的呓语声,仿若穿透了古老的时空,炸开在燕祯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