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希望自己发病了,但是根本就不是。
他没有发病,居然也会因为和她偶然之间的触碰,而联想到男女之间最自然的事。
他觉得他的心,病得不轻了。
南宫凛不理他,闭着双眼,静静地泡澡。
只有这极致的寒冷,才能把体内弥漫的燥热给压制下去。
“祸莲他们到哪里了?”趁着这个空隙,他开始询问清风祸莲的事情。
清风剑眉蹙着,“大祭司已经出发五天了,按道理不应该耽搁这么久的。”
“有消息么?他可否联系过我们?”南宫凛霍然睁眼,目光里含着一丝凌厉。
清风摇头,“并没有,只有最开始出发的联系过。”
死亡谷距离这小镇,就算走得很慢,那四五天应该能到了。
可是祸莲这个时候都还没到。
南宫凛疲惫的摆手,“不要把事情想得这么复杂,他兴许是美人在怀,就见色忘义了!估摸着应该就是明天到这边了。”
清风撇嘴,“王爷,见色忘义的人可不是大祭司。”
是你啊!
无欲无求的大祭司,怎么会见色忘义?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南宫凛斜睨他一眼,径直从浴桶里站起来,取下屏风上挂着的外衣一件件的穿上。
“你到底是本王的人还是祸莲的人?”南宫凛没系腰带,就这么披着一身雪白的外衣,恣意潇洒的走向屏风外。
衣袍宽松的挂在肩上,露出精瘦的胸膛,发丝随意的披散着,橘黄色的烛火落在他的发丝间,显出一种淡淡的温暖之感。
他不笑的时候,让人觉得矜贵高冷,不敢靠近。
正如此时,少了红衣的动人心魄,多了几分文人墨客的风姿绰约。
清风狗腿的去给他倒茶,“属下当然是王爷的人,王爷你怎么能怀疑属下的忠心!”
“本王怎么看不出来。”他淡淡接过茶水,饮了一口。
“本王觉得你很想和祸莲一起去南疆吃糠咽菜,要不要本王成全你?”
清风一想到在南疆过的那几个月生活,他摇头如捣蒜。
“王爷明鉴啊!”
“属下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啊。”
巫族树皮不好吃啊,他可不像祸莲啊,树皮和野菜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祸莲可是要修行的人,他又不修行,又不要得道,为什么要吃糠咽菜!作死啊!
“管好你的臭嘴!”南宫凛重新把茶杯丢给他。
清风眼疾手快的接下,“得勒,属下一定牢记。”
“你派人去南域和北唐交界处接应祸莲他们。”
“褚连翘和他一起的,他们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清风啧啧两声,“王爷是要给左姑娘惊喜吗?”
南宫凛一怔,继而垂眸。
“褚连翘和她是至交好友,这也许就是命运吧。就算去了巫族,她也不是一个人,还有褚连翘陪着。”
最好的姐妹陪在身边,就算……他会死去。
就算他回不去……
她有褚连翘陪着,就不会那么在乎他的来去,生死。
这样真的就很好。
褚连翘可以陪着她,可以减轻她心里的痛楚。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么他今天所做的一切就没有白费功夫。
“那你有没有想过……”清风叹息一声。
他注视着南宫凛幽暗的瞳孔,“或许左姑娘并不需要什么其他人的陪伴,也从不认为,和褚连翘在一起就不会因为王爷你的消息而难过。”
“她在乎的只是王爷一定要回去。”
“你是你,褚连翘是褚连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