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妙人的唇角克制不住的上扬,但面上还是挂着楚楚可怜的表情。
左梧桐几乎难以相信这话是重渊说出来的,她整个人都僵在那里,连呼吸都屏住了。
褚姐姐压上整个褚王府求来的婚姻,原来要嫁的夫君是这样狠心绝情的男人。
断了褚姐姐的一条腿还不够,如今还要这另外一条腿。
“夫君。”林妙人流着泪摇头,“这样不好,妾身知道您疼我爱我,可是我身份卑微,我怎么能让夫人受罪呢?”
重渊轻轻地揽住林妙人的腰,温柔为林妙人擦拭了泪水。
他低头在林妙人的眉眼间落下一个吻。
“妙人,你在我心里才是最重要的。”他的声音寒冷无比,看向床边的眼神里,仿佛射出了一把把的冰刃,要取人性命。
“褚连翘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本官从来就没碰过她,她算我哪门子的夫人?她不配!”
室内十分的安静,重渊冷冽的声音似比窗外的一场寒风还要寒冷,房间里的空气就像是结了一层冰。
他连多看褚连翘一眼都不愿意,仿佛褚连翘是一个多么恶心的存在。
“重渊,你没有良心!”左梧桐愤恨地红了眼睛,提着裙摆跑过去。
她目赤欲裂,“你到底还要践踏褚姐姐到什么地步?你说她不是你的夫人,你从来就没有承认过她。”
她忽然停了下,红着一双眼睛哈哈大笑。
“你怕是忘记了当年是谁不顾满门荣辱救的你!”
“你背信弃义,你这种人迟早是会遭到报应的。”
左梧桐的声音那么的尖锐,仿佛要掀翻屋顶。
她为褚姐姐不平啊。
凭什么啊,吃苦受罪的人是褚姐姐,享福的却是另外一个人?难道果真是世间男儿多薄幸吗?
重渊双眸一眯,厉声道:“来人啊,把这个聒噪的女人给本官赶出将军府。”
一个背叛燕祯的贱人,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为褚连翘抱不平?
在重渊的眼里,褚连翘和左梧桐都是一样的恶心人。
重渊一声令下,院外的侍卫就冲了进来。
他们冷着脸,要把左梧桐押出去。
左梧桐拼命地挣扎着,她哀求云阙,“你不能帮他……云阙,你不可以帮他!我求求你,你不要……”
“给本官封了她的嘴!”
重渊更加的不耐。
林妙人依在重渊的怀里,对左梧桐挑衅般的勾唇,如水般的眸子里尽是嘲讽。
“谁敢……”突然之间,极其安静的空气里,响起一道微弱不可闻的女声。
霎时间,举室皆静。
众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床边。
褚连翘艰难地撑着床板坐起来,每每一动,膝盖包扎好的伤口就又裂开。
针锥一样的痛楚自膝盖沿着全身蔓延……
她吃力的呼吸着,一张白若纸张的脸微微仰起,显得她的下巴尖尖的。
她是那么的羸弱单薄,但是她看向重渊的眼神,那漆黑的眼睛里凌厉得仿佛可以刮掉人身上的一层皮。
重渊的视线和她对上,没由来的有些心虚。
她的眸子亮得惊人,眼睛红得似泼过一抹血迹。
“夫人,您不要动怒,您现在的身体最要紧。”林妙人退出重渊的怀抱,扭捏作态走到床边。
她一张脸上都挂满了担心的神色,“夫人您怎么样?要不要妾身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