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大雨无边无际的下,似没有尽头。
风再吹来时,潮湿空气中携带的血腥气味越来越浓。
凤临贴着船舱站在窗口位置,凭着外间兵刃相见时激起的火花观察形势。
海岛上冲出的海寇船前仆后继,已经将货船团团包围,猖狂叫嚣声一浪高过一浪。
尾舱上的打斗移到了甲板,海寇头目在男人攻势下渐显下风。
凤临盯着那两道胶着身影,于此刻反更不敢放松,一手紧紧扣住腰间软剑。
在货船下方临近海岸处,有两艘小渔船一直没有动作,静静蛰伏,似在等待时机。
看到小渔船上飞出闪闪寒光偷袭白奎后背的时候,凤临想也没想,抽出软剑迎了上去。
锵锵两声,索箭被击退,凤临头上的帽子也被扫落,秀发如瀑散落飞舞,又顷刻被雨水打湿,身上衣衫也渐渐湿透贴合在肌肤,显出女子方有的纤细曼妙。
“女人!哈哈哈哈是个女的!这个抓活的!”
小渔船上狂笑声更放肆,海寇们吹起节奏古怪的口号声,“别玩了,杀上去!”
“杀上去!这十几艘船的好货够我们享用几十年了!银子、女人都是我们的!杀啊!”
随着喊杀声,漆黑海面终于亮起灯光,密密麻麻,朝货船涌动。。。
海寇惯用的索箭、铁钩不断击上货船船身,咚咚声此起彼伏。
“谁让你出来的?你若出事我可不会救你!”白奎黑眸沉冷,一剑砍下小头目脑袋掷入海中,眼睛眨也不眨。
凤临没空看他,游走船沿闪避箭矢,“守财奴,可我想救你!”
白奎心脏似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撞了下,深深看了女子一眼,恰瞧见爬上船舱顶的海寇朝女子抛下套头绳,“小心!”
两人相距不近,他终究慢了些许,眼看着小姑娘被绳子套住脖子拖到了船舱顶上,被狞笑的海寇从后制住搂进怀中。
而他也因为短暂分神,双肩被铁钩勾住往后倒拖。
白奎单手扣住铁钩锁链,眼睛直直盯着小姑娘方向,眼底迸出冰冷杀意。
手中长剑回旋将锁链绞住,侧身马步狠狠回扯,锁链另一端的人被横空扯了出来,还没及落下,就在男人剑下成了几段。
白奎杀势不收,取下铁钩后就往船舱顶部纵去。
抬眼时,却看见平日里带些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不声不响,调转剑柄毫不犹豫从自己下胸腔处狠狠刺了进去,在海寇吃痛松手后,她反身利落砍断了海寇脖子,学着白奎刚才的动作,将那颗恶心的脑袋用力掷入翻滚海水中。
像个冷静的小疯子,为了脱险制胜,不惜自伤八百。
白奎心脏再次被什么东西撞击,这次撞得极狠。
“哈哈哈哈!”他笑,笑声愉悦,纵身过去将勉强支撑站立的小姑娘扶住。
西陵三公主凤临,原来不是个蠢良小白兔啊。
那股埋在骨子里的狠及疯,真他娘勾人。
“笑什么?我可没让你救。”凤临捂着胸下伤口,强忍疼痛哼道。
“挺飒。”男子笑,随即提了嗓音下令,“水手掌舵!二队降舱!三队四队,鱼雷、水箭投射!”
“是!”应和声冲破黑暗。
仅一瞬,形势便陡然转变。
随着爆破声频起,围在四周的灯光开始一片一片熄灭,放肆猖狂的笑声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厉声咒骂及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