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街上的混子一个比一个凶残没人性。
听到这话,应寒深勾了勾唇,满不在乎地道,“我敢动手,就没把这些人放在心上。”
跛脚医生端着酒杯怔了怔,想到刚刚外面那群保镖个个人高马大、肌肉贲张,忍不住摸子胡子靠近他,“寒,这外面的人都是你的?都听你的吩咐?”
“嗯。”
应寒深颌首。
“好,好!”跛脚医生有些激动地拍拍他的手臂,“你能混成今天这样,你妈在天上看了也高兴。”
应寒深沉默。
林晚词端着菜走出来,没有打扰他们叙旧,安静地将先做好的菜端上桌。
凉拌豆腐,颜色清亮的芹菜炒肉丝。
都是能解酒的菜。
跛脚医生看着林晚词,不由得问道,“寒,你还在外面娶老婆了啊?”
这女孩子干干净净的,总不会是个下人吧?
林晚词正将盛好的饭给他们端上,闻言,一碗饭差点从她手里摔出去。
她弯腰站在那里,故作镇定地将碗放好,她感觉到应寒深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令她浑身不自在,动作都显得无比僵硬。
其实没必要的。
不过是个不认识的人问了句话,她何必在意。
林晚词这么告诉自己,然后就听到应寒深喝了一口酒,声线低哑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
林晚词的睫毛轻微颤了颤,什么都没有多说,离开继续钻进小厨房里做菜。
进去前,她听到跛脚医生念叨着,“寒,你深纪也不小了,这女孩子看着不错,斯斯文文的,眼神也干净,你可别太挑了,成个家就有个人能说说体己话。”
应寒深自嘲地笑了一声,“人家看不上我。”
“……”
林晚词咬唇,沉默地走进厨房,准备上食材,给他们再炖一碗汤。
这一叙旧就叙到了半夜。
为了不打扰他们,林晚词一直呆在外面的小厨房里,棚子外被应寒深加盖了木墙,并不冷。
听到外面的动静,林晚词走出去,就见应寒深仍坐在餐桌前,神色如常,并没有醉。
倒是那个大叔醉得不行,从椅子上跌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粗糙的手捂着眼睛,双肩抖得厉害,哽咽不止,“寒,我真是替你高兴,想当初你连命都差点保不住,就和姜家那小子两个人去了外面,我都担心你会死在外面……”
“……”
林晚词看向应寒深,走向前想扶起跛脚医生。
大叔放下手,早已经是泪流满面,见到她立刻抓着她道,“我和你说,寒是真的苦,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跟着我学医,一声累都没喊过,不管我怎么打怎么罚他都不哼一声,我知道这孩子能有大出息,我没看错人。”
“……”
林晚词扶不起他,她又看向应寒深。
应寒深这才站起来搭了一把手,却被跛脚医生一把推开,他就这么固执地坐在地上,眼泪不断地淌下来,他一边抹眼泪一边笑,“我高兴,我今天是真高兴,我这辈子就没这么高兴过。”
“他喝醉了就这样子,让他把话吐干净了就行。”应寒深看向她,眸子漆黑深邃,“你困的话先去我房间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