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记得,本王出宫立府的时候,小时候的那把木剑也带出宫了。”
清风差点昏死过去,“王爷,您能别乱来了吗?不就是一把木剑吗?这都多少年过去了,那木剑早就腐朽了。”
南宫凛依旧充耳不闻,执着地翻找着库房里的每一样东西。
木剑。
那把木剑,对他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他和南宫恂小时候都是一起拿着木剑练剑的,南宫恂可以练剑给他母后看。
现在,他也要找到那把木剑。
他相信,她至少是不会拒绝一个将死之人的请求的。
清风正要上前帮忙,南宫凛却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找出了那把发霉的木剑。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木剑应该坏了。
但是这把木剑还好,只是发霉了,颜色变得很灰暗。
但他还是认得出来。
木剑上,名字有他的名字。
南宫凛找到木剑,勾了一下唇角,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他宝贝似的用衣袖擦拭木剑,灰尘溅起。
他眼底生出了破碎的光,“终于找到你了。”
南宫凛就坐在地上,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木剑,那模样,十分的专注。
空气无声地沉寂下去。
清风看着他,突然有些琢磨不透。
“王爷,您真的就打算……”
束手就擒?甘愿赴死?
南宫凛依旧在笑,但是眼底没有一点笑意。
“没有啊。”
他故意皱眉,很夸张地道:“我打算明天一早进宫,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求她放过我,放过左梧桐,求求她给我一条生路,好歹我也是她生的,怎么就这么绝情呢?这样对我,她还不如去养一条狗。”
南宫凛很放纵地仰躺在地上,大声地笑着。
“这太绝情了,本王怎么着也比一条狗听话啊,你说是不是?”
“本王不要面子吗?”
放肆不羁的南宫凛,用最不在乎的语气,撕开心里的伤疤。
越是痛,他就笑得越是放肆。
所以啊,清风的心狠狠被揪紧。
明明南宫凛笑得绝世无双,但是清风就是觉得喘不过气。
铺天盖地的灰暗和绝望,汇聚那一人的身上。
他整个人都成了一捧暗淡的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