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沈曼越脸色愈发的苍白,崔玉兰上去抱着容非衍的腿,叫道:“容先生,你不能这么做,我就越越一个女儿啊。”眼看容非衍不为所动,她扭头冲沈经国说:“老沈,你怎么不说话。”
沈经国这才反应过来,对着容非衍说:“非衍,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沈曼越脸色憋的通红,半晌透不过气,脚尖挨不着地,眼看即将休克,崔玉兰声泪俱下道:“容先生,你放开她,我告诉你。”
于是将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她痛哭大叫:“我是太害怕了,才会不敢说出来,容先生,你大人有大量,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吧,我给你磕头了。”
容非衍一直在人前表现的平静和淡漠,唯独在遇到瑾色的事情时,失了一惯的优雅,随着他散发出来的气场,让人感觉到他体内透露出来的阴寒肃杀,令人胆战心惊。
沈曼越几乎快要窒息了,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容非衍猛地用力一甩,沈曼越的头撞在了房间里的病床角上,只听砰的一声响,她的额头撞破,鲜红的血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容非衍漂亮的瞳孔里面无表情,一字一顿道:“若色色有事,你们就等着陪葬吧!”
崔玉兰心中大惊,顾不得沈曼越的伤势,上去抱着容非衍的腿乞求道:“容先生,越越不懂事冲撞了你,我代她赔不是,但是你不能动沈氏,那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啊?”
容非衍却不管崔玉兰说什么,猛然转身,迈着大步朝外面走去。
自作孽,不可活!
凌九看了他们一眼,也跟着出去。
沈经国气的从病床上下来,对着崔玉兰使劲甩了一巴掌,“你到底做了什么!”
被打蒙的崔玉兰捂着自己的脸,反应过来,上前推了一下沈经国:“你眼里就只有瑾色,越越可不是你的女儿?”
沈经国才不关心谁的死活,他只关心的是沈氏,凌厉的声音对着崔玉兰说:“若沈氏出了半点问题,你休想留在沈家。”
崔玉兰大笑一声:“老沈,我为了你受尽世人唾弃,你却为了一个不要脸的女人,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来赶我们走!你还有没有良心啦!”
沈经国怒叱道:“疯婆子,你到底做了什么!瑾色现在怎样了!”
崔玉兰怒极反笑:“老沈,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瑾色她不是你的女儿,为什么你不多关心越越,越越才是我们的女儿啊。”
“妈,你说什么?”沈曼越站起来,盯着崔玉兰问:“瑾色不是爸的女儿,是真的吗?”
沈经国没想到崔玉兰将这么重要的秘密抖出来,恨的是咬牙切齿,对着她使劲踹了一脚,火气攻心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疯子!”
沈曼越冲过去抱着崔玉兰,紧张的问:“妈,你怎样了?”
崔玉兰的怒火蹭的一下升了起来,“沈经国,我跟你拼了!”
沈经国身体本就不好,面对这无法收拾的场面,眼睛一黑,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崔玉兰心中一惊,顾不得跟他拼命,忙喊道:“医生,快来人啊,病人昏倒了。”
没有沈经国,就没有崔玉兰的锦衣玉食般的生活,所以平时怎么闹都成,但是却不能闹出事。
沈曼越木然的看着一切,心中一直回荡着的是,瑾色不是沈经国的女儿,那这么多年来,她凭什么生活在沈家,而自己所谓的亲生父亲,为毛要将瑾色嫁给容非衍?
想到这里,她有些期望瑾色出事,最好是直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时间转换到几个小时之前——
瑾色看着电话被挂断,心知对方不是善茬,但是为了沈曼越,她暂时顾不得那么多,下车之后朝前面那辆车前走去。
正是落霞时分,周围景色被金乌染上一层绯艳,而公路上的瑾色,便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美,尤其微风拂起她的长发,更显得飘飘然。
前面车门打开,一个人揪住沈曼越下来,“自己走过来,要是被老子发现你做手脚,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不要——”沈曼越痛哭流涕的看着瑾色。
瑾色微微拧下眉,亦步亦趋的朝车前走去。
“姐——”沈曼越弱弱的喊了一声。
瑾色看了一眼沈曼越,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快回去吧,阿姨在等你。”
“你要当心。”沈曼越对着瑾色说。
瑾色点头,此时她没有看到,转身的沈曼越,嘴角流露出来的那一抹得逞的微笑。
只要过了今天,纵使瑾色有三头六臂,也掰不过命运的那双手!
瑾色跟着上车,就有人拿刀子指着她:“别动!”
瑾色瞥了一眼刀子,“被你拿刀指着,我能怎么动?”
“知道就好。”那人吩咐开车。
刚启动车子,瑾色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紧跟着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处于一处黑暗的房子里,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自己躺在了床上。
她的头有些痛,鼻子里那股刺鼻的味道还没有消散,但是没有之前那么强烈。
正要起身,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