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厉凌禹的情话可以这么自然地说出来?
“饿吗?”我试着转移话题,想着赶紧早点起来给他弄点吃的,昨晚那么疯狂,肯定身子有点吃不消。
可是被子下的我几乎未着寸缕,虽然跟厉凌禹领了证,算是真正的夫妻,可我也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在他面前起来,然后若无其事地穿衣服。
“我饿了。”厉凌禹挑眉地看着我,问道:“你想准备什么给我吃?”
“等一下我看一下冰箱里面有什么,就地取材吧!早知道要来这里,我们昨天就应该去超市买点东西过来,这样……”我说着说着就停了,明显感觉到厉凌禹眼中的异样。
我默默地咽了咽口水,狐疑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那些食物满足不了我。”厉凌禹坏坏地笑着,将被子一拉,把我们彼此又盖住,一大早的,他竟然不知疲惫地又来了一次。
我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厉凌禹闭眼睡着。
我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进入浴室清洗之后,穿好衣服下了楼,来到了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空空的,一点东西都没有。
我上楼,在桌上拿了一下车钥匙,然后下了楼,开车直接到了市区的大型超市,想着趁厉凌禹还没醒来,买点东西回去煮给他吃。
我推着推车,在生鲜区内挑着生菜,蛋,还有肉类的时候,莫名地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一转身,身后只有超市的营业员。
我想可能是我紧张了,患得患失这种毛病太糟糕了。
我挑好东西之后,去收银台付了钱,提着东西就往外走,这一次我故意将脚步放慢,我明显感觉自己身后一直有个黑影一直跟着,我突击般地猛一回头,便与那个戴鸭舌帽的他四目相对。
我知道是他,我慌乱地转身,下了扶梯后,径直地想离开这个大型超市。
到门口时,那男人的声音在我身后响了起来,“心雅……”
我的脚步停在半空,并没有进一步向前,我的心开始萎缩着,紧绷得难受着。我咬紧了牙根,深吸了一口气,鼓了很大的勇气回过头看着眼前那个苍老的他,故装不认识地问道:“你是谁?”
“心雅,我……”那男人走上前,将头顶那黑色的鸭舌帽一摘,杂乱的头发散开,男人脸上那道疤痕丑陋地映入我的眼中。
他的皮肤很干燥,粗糙,毛孔很大,欧式般的双眼皮微微地下垂着,显得有些没精神。
“我们挑个地方聊一下,好吗?”男人恳求着,期待地看着我。
我很想拒绝,我甚至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可我却答应了他。
超市旁边就是kfc,我们直接进去,找了一个位置便坐了下来,我将买来的东西放到一旁,要了一杯热奶茶。
那男人的目光一直紧紧地锁着我的脸,久久才说道:“你都长这么大了。”
我沉默着,百感交集地微抬起头,目光冷漠地看着这个男人,看来那天在咖啡厅里,他早就认出了我,看着我不认他而离开,他估计很伤心。
“我……”我微启红唇,却不知该怎么继续话题,“我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你?”
“我姓崔,叫崔明江。你妈从来没跟你说过我的事?”男人落寞地皱着眉头,有点悲凉地笑了笑,“我没想到陆丽霞会这么对我。”
“你犯了错,没资格要求妈等你那么多年。”我有点气愤地应着。
只见那男人苦笑了起来,“我原本可以不坐牢的,如果不是你妈,我怎么可能会进去。”
“你什么意思?”我震惊地看着他,甚至不想再多听他说一句话,“我不会轻易相信你的,你是杀人凶手,是……”
“上次在陵园,我看到你跟厉凌禹在一起了,你们是什么关系?”崔明江倒是不傻,那次在陵园被厉凌禹揍的时候,还能注意到我。
看来他为了找到我跟妈,是费了一些精力。
“我跟厉凌禹是夫妻关系,知道我为什么不敢认你吗?”我气愤地看着崔明江,带着恨意地说道:“你害了厉凌禹的父母,你害了很多人,你知道吗,因为你的出现,我现在很后悔自己认识厉凌禹。”
“心雅,我不会逼你认我。”崔明江很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没我想像得那么糟糕。
我原以为他会对我死缠烂打,或是通过我来报复老妈,但他没有,只是声音有点沉地说了一两句抱怨的话之外,并没有过多的指责。
崔明江站起身,将鸭舌帽重新戴上,自卑的笑了笑,说道:“以后我都不会来找你了,我知道你怕厉凌禹知道你认识我,放心,见你一面,能够跟你说上话,看到你好,足够了。”
崔明江的话重重地敲打着我的心,我竟然莫名地心疼了起来。
眼前这个苍老的男人是我的生父,当年他或许有很多无奈才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能够从监狱中提前释放出来,可想而知,他是多么努力才会被放出来。
而我在干什么?不认他就算了,刚刚那毫不客气的质问是做为一个女儿该有的态度吗?
看着崔明江转身离开kfc的时候,我拎着一大袋子的东西追了上去,但他已经快速地融入到人群当中。
我心情沉重地开车回到郊区别墅,一进大厅便看到厉凌禹正惬意地将腿放在茶几上看电视。
看到我大包小包地提进来时,他上前接过东西放到厨房去,道了声辛苦了,老婆。
我不语,满脑子都是刚刚在超市与崔明江见面的情形。
厉凌禹的大手在我视线里挥了几次,我才恍过神,慌乱地问道:“怎么了?”
厉凌禹挑眉,反问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亲爱的老婆大人,你到底是怎么了,这样无精打采的?”
我摇头,牵强地笑了笑,说道:“你饿了吧,我去准备午饭给你吃,我买了肉,鸭蛋,还有生菜,还……”
“不吃了,我们回家吃,奶奶说家里都备好了。”厉凌禹上前,双手从背后略过我的腰侧,将我紧紧地抱着,脸靠在我的脸颊边,轻轻地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