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不需要!”顾绝吊儿郎当的,但目光却透出一丝丝寒意。“你总是有很多借口,我分不清真假。再说,不过就是个生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你没来,我开爱爱party更开心。”
他一脸的无所谓,但姚梦琪更觉得他是在刻意假装,愈发愧疚。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欠你一句道歉。这顿饭,就当我的小补偿,你能原谅我吗?”
“世界上不是任何事事后道歉都能弥补,有些伤害造成了,说再多原谅都没用!因为,伤疤已经在那里!”
他认真说话这句话,隔了几秒,又突然笑起来。“看你一脸严肃的样子,我开玩笑的。我真不怎么在意你失约的事儿,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我一外人,能跟你老公比吗?”
“你真这么想?”可怎么觉得,他越说不在意越在意?
“当然!你也看到了,我这几天不知过得多开心。”
“可我觉得那不是你。”
“不是我是谁?小东西,让我告诉你,男人都是下身思考的动物。我之前闲得发慌,才会花那么多心思在你身上,我一度误以为这是喜欢,可后来发现不过就他妈脑子短路了一下。为了一棵小草放弃整片森林这种事,我真做不来!”
“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话,也要注意身体。你每晚这样,我真担心你身体吃不消。”
“那倒是,俗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我也不想搞到肾亏。要不这样,你每天给我炖点补肾壮阳的汤呗,提升一下战斗力!”
姚梦琪翻了个白眼,简直没办法跟他交流。
“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不管了!”
“别介!其他女人爱的都是我的钱和身体,就你关心我了。要你都不管我,我多可怜!”
“您误会了,我比其他女人都更爱你的钱!我这叫假装不上钩,放长线钓大鱼!”
顾绝莞尔。若真这样,倒好,他也不至于这么痛苦。他已经做了自认为永远不可能做到的一切,却还是没能让她爱上他。这种挫败无力感,很不好受!
他知道这段日子自己很荒唐,将自己投身一场场欢爱,对忘记她,缓解痛苦一点帮助都没有,反而只让自己更加空虚,对做爱完全失去了兴趣。现在就连女人赤身裸体躺在他面前,都只觉得恶心,一点冲动都没有。
太痛苦了!
突然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只有逃避。
“晚上还有约会,先走了!”
“可你饭还没吃完呢!”
他地回了句,“你说男人会先满足上面还是下面?”挥挥手,走人。
姚梦琪定在原地,不知为什么,很心痛。
自那日以后,顾绝没再找过姚梦琪,她也没主动去找他,两人也没碰过面。不知是作息时间相反,他昼伏夜出,还是……他根本没再回来。
开始,姚梦琪很不习惯,每次经过他门口,都有冲动去敲门。但想到他的态度及作风,又望而却步。渐渐地,也就习惯了。时间平淡如流水,就这么过去了半个多月。
这天正好是周末,在家休息,刚打算去看一场电影,突然接到袁芯的电话。她的声音听上去忐忑不安,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梦琪,你、你能陪我去医院吗?”
姚梦琪忙打车过去,两人在妇科医院碰面。她初始以为她是得了什么妇科病,难以启齿,谁知袁芯在人流室停了步。她半天缓不过来,“你确定是这?”
“嗯!”袁芯低着头,整个人都在发抖。“你能帮我填一下表格吗?我害怕!”
“你不是没有男朋友吗?”
“……嗯!”
“那孩子的父亲知道吗?”
她咬着惨白的嘴唇,“知道!他给了我一笔钱,让他打掉孩子!”
姚梦琪立刻就火了,“他不知道人流对女人伤害很大吗?王八蛋,我陪你找他理论。”
“不行……我不能去……”袁芯使劲挣扎,“梦琪,我求你了……这个孩子,真的不能留。如果我有办法,也不会做出这种选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请你尊重我,好吗?”
她哀求着,只差给自己跪下了,姚梦琪没办法。毕竟,她无权干涉别人的决定。值得帮她填了表格,送她进去人流室。
里面不时传来袁芯痛苦呻吟,姚梦琪的心都揪痛了。那个男人实在是太贱太不负责了,一旦被她知道是谁,她一定狠狠甩他两个耳光,再一脚踢得他断子绝孙,反正他也不想要孩子!
没过多久,袁芯扶着墙走出来,脸色惨白惨白,身形单薄得像个纸片人,哪见往日飞扬的神采。
医生摘了手套,冷漠地丢给她一包止痛药。“每天吃三次,躺几天就好了。”
姚梦琪扶着袁芯,对医生的冷漠极度反感。这里如同一个冰冷的地狱,她这辈子都不再踏足。
请假照顾了袁芯两天,陪她聊天。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身体也恢复了不少。但这晚,她突然崩溃地大哭起来。“梦琪,真的好痛……好痛……我就这么狠心地打掉了自己的孩子……我的第一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