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也直接戳破,“记者是你找来的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何必装不懂,我很清楚你的为人!夜寒轩,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洒脱一点,断得干净一些,别在后面耍卑鄙手段,让人瞧不起!”
“原来律师断案都是靠自己判断。”他略带嘲讽,“没有证据还振振有词,是你一贯的作风吗?”
“我懒得跟你兜圈子,总之,我警告你,别耍花招,否则……”
“否则怎么样?你觉得,你能拿我怎么样呢?你真以为有顾绝这座靠山,就能逆天了?他要是有那个本事,也不用为公司的事搞得焦头烂额。顾建城那个老东西活不了多久了,他一死,越氏什么都不是。你跟着顾绝,只会后悔!”
“就算后悔,也比跟着你好!别再烦我。”姚梦琪一咬牙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夜寒轩冷笑着放下手机,盯着电视里循环播放婚纱店门口的画面,两人紧扣的十指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势必会让她和姚家付出应有的代价!
一个都别想逃!
就在报导出来的第二天,姚梦琪去上班,遭遇了同事惊异的目光,十几双眼睛里盘旋着无数问题,但没有人敢问。她也当做没看见,和平时一样工作。
只是有些人按耐不住,直接找上门来。
当时,姚梦琪在忙工作,安琪敲门进来,神秘兮兮地说,有一位政府要员要见她,还是她的亲戚。
姚梦琪一下就猜出是谁,犹豫再三,还是让他进来了。
六年不见,姚景阳倒是没老多少。姚梦琪偶尔能在电视上看到他,这几年算官运亨通,混得不错。大概夜寒轩念旧情,背后没少提供支持。
对这位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姚梦琪如对待普通客人般客套,“坐吧!咖啡还是茶?”
“我不喝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嗯!有什么事?说吧!”
“父女之间,需要这么生疏吗?我们已经六年没见了。这六年你过得好吗?去了哪?我派人去找过你,都没找到。”
“这不是重点吧?就算我走了,夜寒轩这几年不也一直帮着你吗?”
姚景阳面露尴尬,大概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一针见血。讪笑着,“我最担心的,还是你啊!小恩在哪?什么时候让我们祖孙见见面?”
“我看没那个必要了!早在六年前,我和姚家就毫无关系。我能做的,已经做了,我不欠你什么。”
“爸爸知道对不起你,但再怎么说,都是父女,没必要闹这么僵,我……”
“我上班很忙,如果没什么重要事情,许市长请回吧!”姚梦琪态度冷淡。并非她绝情,只是他之前做过的事,彻底让她心凉,她不想再和他及姚家扯上任何关系。
“梦琪,别这样,爸爸还是关心你的……”
“没其他事,我让安琪送客了。”
见她态度已决,姚景阳赶忙说,“新一届选举马上就要进行,因为你和顾绝结婚,夜寒轩已经停止对我的支持……”
果然!还是为了利用她!
这完全在姚梦琪意料之中,但仍忍不住觉得心凉,反讽。“也许他并非因为我才停止对你的支持,只是觉得你不适合当市长。权势,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你已经六十岁了,是该从政坛上下来了。”
“我还有我的抱负……”
“抱负?”她冷笑,“说贪念比较准确吧!我和夜寒轩已经离婚了,你想我怎么样?再跪在他脚边求他,或者领着小恩一起去求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司令现在还掌权,如果他愿意……”
“够了!我不是你的棋子,你无权利用我!”姚梦琪几乎是吼出这句话。“我不会再帮你,绝对不会!”
如果说因为血缘关系,她对这个“父亲”还有一丝亲情可言,那现在,彻底没有了,她决不再帮他。
果决按下内线,“安琪,进来送客。”
姚景阳见她态度坚决,只说了一句,“你再考虑考虑。”便不甘愿地离开了。
姚梦琪疲倦地往皮椅上一倒,突然觉得心很痛,更多是为她母亲感到悲哀。真不知这么自私自利,心里只有权力的男人,哪里值得母亲爱了一辈子,临终前还再三叮嘱要认为她。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自己不是他女儿。
晚上跟顾绝抱怨这事,他宽慰道:“何必为一些不相干的人难过,你的亲人只有我和小恩,这就够了。”
姚梦琪想想也是,点头。“你说得对,我只要珍惜你们就足够了。”
“来,我帮你按摩一下太阳穴。”
“好!”
为了方便,姚梦琪坐到了顾绝腿上。他的手如同有魔力,按压力度恰到好处,舒服得姚梦琪忍不住呻吟。“嗯……好厉害……哪里学的?”
“特地为你自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