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梦琪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冷到脚。
夜寒轩原本要娶的人是姚初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她导致了这一变局,但这并非她的本意。她不敢奢望他们的婚姻会幸福,只是在新婚典礼上被自己姐姐这样诅咒,还是令她很难受,喉咙好像被哽住了,想逃离这个地方。
“打扰了,可以借用我的新娘吗?”
夜寒轩的声音蓦地在耳后响起。
姚初夏立即变了脸色,笑脸相迎,“当然可以了,亲爱的……妹、夫!”她不动声色地瞪了眼姚初夏,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
“典礼快开始了,走吧!”
“嗯!”姚梦琪忙调整情绪,刚移动一步,就崴了脚。幸好夜寒轩及时扶住,才没有跌倒。“对不起,我……我站太久了,腿有点麻……”正当她努力想站起来,担心夜寒轩嫌自己太笨。他突然凌空将她抱起,整个落入了那健壮有力的怀抱。她猝不及防,手足无措地要推开他,他却抱得更紧,甚至还半低下头对她微微一笑。“别动……”
简单的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如同被赋予了魔力,一直暖入她心底。就这么任他抱着自己,在众人惊讶、羡慕的目光中走向神台。
奚扬摇晃着高脚杯,透过香槟望着那对天作璧人,心情略感复杂。准确的说,是替姚梦琪担心。对夜寒轩而言,这不过是场戏。戏落幕,一切烟消云散。而她赔上的,可能是真心!
有关自己的新婚之夜,姚梦琪也曾在心里做过幻想。环球旅行、加勒比海、薰衣草庄园……但没有哪一种,是在厕所里躲了两个小时!
浴缸的水还在“哗哗”流着,她却早已洗好,只是不敢出去面对自己的……丈夫!他一定也察觉到她是故意逃避吧?
忽然想起婚礼结束后叶淑兰往她包包里塞了一个袋子,神秘兮兮地叮嘱一定要在睡觉之前打开。她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件情趣睡裙。黑色蕾丝,布料少得可怜,连重点地方都遮不住。
这分明是……
姚梦琪如同接了个烫手山芋,羞得面红耳赤。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廉价的妓女,不惜任何手段去讨好自己的恩客。叶淑兰固然恨她入骨,但事关两家联姻,她还是想尽办法让自己在床上讨夜寒轩欢心。
所谓的婚姻不过是场肉体体交易,与半个月前她用第一次换一百万无异。
那耻辱的一夜,如同在姚梦琪心上打了个烙印,令她噩梦缠身,每每想来都痛不欲生。她拼命甩头,努力将那个男人的身影、气息赶出脑海,催眠自己一切都没发生过。
“洗好了吗?”门外传来夜寒轩的询问。
姚梦琪忙关了水,“好、好了……我很快出来!”她深吸了口气,收起情趣睡裙,硬着头皮走出去。如果他介意她不是处女,她愿意接受他任何惩罚。
夜寒轩正交叠双腿坐在沙发上喝红酒,只在腰间系了一条浴巾。健美的体魄,傲人的肌肉线条以及倒三角肌毕露无遗。他的目光投射过来,朝姚梦琪举了举杯。黑发柔顺地贴在头皮上,清爽干净。棱角如同艺术家精心雕刻出来的一般,体现了东西方的完美结合,一双深沉的绿眸令人难以窥测。
他像是习惯了掌控一切,目光睥睨,就连微笑都只是略微勾起唇角,唇形优美而富有吸引力,神秘莫测。
姚梦琪的心跳慢了几拍,直觉这男人太完美也太危险,自己不过是任他宰割的小绵羊,毫无还手之力。
“过来!”他拍了拍身旁的位子。
姚梦琪觉得这两个字太过耳熟,一瞬间如针扎进她心里,闷闷地疼。她又想起了那个可怕的夜晚……脸色倏然变得苍白。
“同样的话,我不喜欢说第二遍。”他的目光冷了几分。
“对不起……”姚梦琪只得坐到他身边,两人贴得太近,鼻息间尽是他浓烈的男性气息。她喘息困难,手指不安地绞着睡裙,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爸就是这样教你取悦金主的吗?”
姚梦琪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一场交易!”夜寒轩毫不掩饰讽刺之意,还不屑地冷“哼”了声。“为了把你送上我的床,你那位市长父亲,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怎么可能省略床技的教授?莫非亲自传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