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伯良一睁眼,下意识的摸了摸床的另一边,冰凉的触感提醒他,睡在他旁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起身向楼下走去,手紧紧的捂住肚子,他有慢性的胃病,这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使他的胃隐隐作痛。
他打开冰箱,目光随意的扫过里面花花绿绿的食物,最后在冰啤酒上定格。
冰啤酒不能治胃病,可能够让他的心麻木,不再时时刻刻的揪着疼!
俞伯良想都没想,拿出来拧开盖子就往嘴里灌。
酒划过喉咙的时候,辣辣的,带着刺痛感。
一瓶下肚,胃痛的冷汗直冒,俞伯良疼的跪倒在地上,手中玻璃制成的啤酒瓶摔在地上,碎了一地玻璃渣。
他的脸色已经白的吓人,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一颗一颗的冒出来。
“呵!”
俞伯良冷笑一声,勉强站起身来,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张开嘴就往里面灌。
终于在第二瓶啤酒下肚后,俞伯良的胃疼的晕了过去。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朦胧之中他看到纯白的光影之下站着一个女人。
“莎莎,莎莎……”
俞伯良一遍遍的呼唤她的名字,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备受煎熬的内心好受一些。
他费力的用胳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的爬向窗户的位置。
明明已经痛到快要昏厥,可依旧毫不在意。
“如果当年害死我父亲的人不是你,该多好……”俞伯良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嘴里苦苦的、涩涩的,一如他此刻的内心。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俞伯良像孩子一般,毫无顾忌的失声痛哭。
回应他的只有满屋的孤寂。
月光不知何时散去,俞伯良手脚并用的支撑起沉重的身子,往楼上走去。
他浑身都是黏稠的冷汗,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上楼的时候,俞伯良只觉得脚下浮浮沉沉,一下子没踩稳滑倒之后,整个人滚下了楼梯。
巨大的声响将老管家吵醒,他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俞伯良痛的蜷缩在一团的身躯。
老仆人见到这一幕,心里是有一丝痛快的。
这个抛妻弃子的男人,如今妄想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心,真是可笑!
他匆匆走到俞伯良身边,听到他半梦半醒之间还在叫谷莎莎的名字,忍不住摇了摇头,他看向窗外的夜空,心里默默的说,谷小姐,你看到了吗?
俞少爷真是天真,以为摔几跤疼一场就能减轻悔恨?
俞伯良此时早已没了意识,他被管家扛到床上的时候,握着老仆人的手不肯放。
嘴里一直喊着谷莎莎的名字,他恍惚间觉得,莎莎回来了!
只要她肯回来,这一辈子俞伯良都不会再放手了!
“莎莎,我想你了,你知道吗?”
“我求你,求求你!”
“别走……”
别再让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