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一觉醒来,难得还睡在某人的怀中,她抬起头打量着他的睡颜,一股暖意浮上心头,仿佛一大早喝了暖暖的红枣甜粥。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嘟起嘴巴在他的眉心亲了一下。
结果就被某人直接翻身压到了床上,狠狠的回报了一番。
红袖进来送早餐时,沐晚的脸还是红的,只是装模作样的镇定。
红袖忍不住偷笑,少帅这几天忙到看不见人影,结果每天晚上都会溜进桂花苑,少帅和小姐情投意合如胶似漆,她自然十分高兴。
服侍着两人吃了早饭,李和北就过来了,他也没有避讳,当着沐晚的面就开始汇报工作。
沐晚没有刻意去听,在一旁翻书,直到李和北提到尤家的时候,她才竖起耳朵。
“少帅,尤家的存在始终都是大忌,我们现在控制不住它,将来说不定会被别的势力所用,趁着这个机会消灭连山的匪患也能一并把尤家拿下,算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凌慎行道:“尤家这些年明着跟我们往来,暗地里不知道拉拢了多少帮派,现在跟尤家翻脸,不是明智之举,兔子急了还咬人,真要把他们逼急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更何况他们的兵工厂不止连城这一家,想要把他的势力连根拔起还要从长计议。”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有警卫匆匆的来通报。
“少帅,尤少主来了。”
沐晚一听到这个名字,眼中一亮,心中也隐隐猜到了几分他的来意。
凌慎行终于想要惩治连山的匪患了,而外界都在传言尤家跟土匪有着莫大的关系,他选在这个时候登门真是明智之举。
凌慎行道:“知道了,让他到书房等我。”
沐晚其实很想跟过去瞧瞧,但还要装作一无所知,心里真是痒的难受,尤墨染对她有过两次救命之恩,这回更是冒着风险陪她北上,凌慎行不知道,是因为张排长仗义的替她瞒了下来。
她不想看到凌慎行和尤墨染起冲突,甚至于水火不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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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尤墨染坐在椅子上,早有下人沏好了茶叶,他端着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白瓷的盖子。
屋外种了几株白玉兰,在这个时节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他想到她就在这个院子里的某一处,此时不知道在做什么,忽然就觉得失落无比。
明明来到了有她的地方,却是连面都见不到的。
尤墨染独自想得出神,连凌慎行进来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直到听见一声轻咳,他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少帅。”尤墨染笑了笑,拱了拱手。
“尤少主。”凌慎行依然是那张冰山脸,“坐吧。”
两人坐下来后,凌慎行才开口道:“尤少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尤墨染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就递了一个东西过来。
“我的来意都在这里,少帅一看便知。”
凌慎行伸手接过,当着尤墨染的面展开手中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画着的都是地形图,他略一皱眉便已经明白了尤墨染的来意。
尤墨染道:“连山一带匪患滔天,其中势力最大的当属这个孟元凯,除了孟元凯,连山匪患就祛了一半,再对付其它势力便势如破竹了。”
凌慎行抬起头看向他,眼前的青年风姿绰然,相貌堂堂,乃是人中龙凤,尤家家大业大,现在完全是这个尤少主在主持大业,不得不说,他的远见与审时度势的能力都是出挑的。
知道他这次要拿土匪的事情与尤家计较,所以他便先行一步奉上了孟元凯的地形图,十分果决的表明了尤家的立场。
凌慎行相信,尤家和这个孟元凯暗中一定存在关系,但是尤墨染能够为了保全尤家果断卖了孟元凯,这份心狠手辣也是让人心惊。
“这份地形图确实是无价之宝,凌某在此先谢过尤少主了。”凌慎行客气的看向他,“我们与尤家向来交好,哪怕私底下有些恩怨也都能迎刃而解,只要尤少主安安稳稳的做生意,大家自然是一派和睦。”
“少帅说的是,我们傍着凌军这棵大树,还愁赚不到钱吗?”尤墨染笑道:“少帅尽管放心,尤家一定会竭尽所能为少帅效力。”
“那就好。”凌慎行收起手中的地形图,“尤少主不如留下吃顿午饭吧,也算是凌某略表谢意。”
尤墨染:“恭敬不如从命。”
凌慎行:“……。”
他真的只是客套几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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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尤少主吃了午饭才离开,走的时候是少帅亲自送的。”映春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沐晚。
沐晚与尤墨染的关系,只有映春最清楚。
沐晚坐在小榻上,指节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
少帅竟然留他吃午饭?那是说明两人相谈甚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