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镇北说到这儿时话锋一转看向了姜楚:“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是罗家的人的?”
“很简单。”姜楚静视着他的眼睛淡淡答道:“我杀罗晨、罗平父子时,他们曾以血煞之术迎击。血脉当中的气息是很难更改的,而你身上的那股气息,更重。”
顾云裳顺口在一旁吐了个槽:“是太久没洗澡的缘故吗?”
姜楚强忍笑意看了她一眼:“慎言,老爷子也是要脸的。”
“不过回去后真得好好洗洗了啊……警犬都未必分辨得出来,你就说我下了多大的心思吧。”
安爷分外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那我呢?我可是完完全全不会任何灵煞之术的,这你也能看出我们是爷儿俩?”
“你身上没有,但你身上的东西上有。”
姜楚随手指了指安爷手里的蜜蜡手持:“遗物吧?”
安爷一脸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父亲还健在呢啊!说什么遗物?”
“我又没说是你上辈儿遗的……”
姜楚干笑一声转头看向了罗镇北:“老爷子,这东西有些年头儿了吧?”
罗镇北缓缓点了点头:“世传三代,到罗安这里都算是第四辈儿了。”
“那您老人家是真的坑亲儿子。”
姜楚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留也就留了吧,还让他带着这玩意儿招摇过市。你知道你族里哪个人眼尖能把这东西认出来?”
“那些强者如果真的有意要他的命,混得再怎么风生水起的大哥,也不具备什么自保的能力。”
罗镇北对此并不辩驳,只是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姜楚:“有句话叫‘灯下黑’。”
姜楚一怔,随后苦笑着对他挑起了大拇指:“狠还是你老人家狠,换我指定不敢这么玩儿。”
“即便纵观整个罗家,真正知道我罗镇北的人也没有多少,就更不要提他了。”
罗镇北幽幽叹息地看着安爷:“这孩子自小便体弱多病,而且没有任何修炼灵煞气的天赋。”
“也正因如此,那些即便知道我身份的人,也很少能将他联想为我的子嗣。”
“自我被他们以诡计幽禁以来,至今怕是已经快二十年了吧。他还能平平安安地活着,就不枉费我当初为他取的这个名字了。”
“只是这些年来也没能好好照顾过他一天,估计这孩子心里也很苦吧。”
安爷闻言也是颇为唏嘘,连连摇头道:“父亲,您这次还能平安无事的归来,我就已经死而无憾了。以后罗家的事……咱们就不要再去管了吧?”
“你确实不能插手。”
罗镇北平静注视着自己的儿子:“但我必须趁着还有这口气的时候,把他们欠我们父子的东西全部都夺回来!”
“您……您这又是何苦呢?”安爷神色黯然地垂下了头:“我不是怕死不敢随您拼这一把,只是我明白自己究竟有多废物罢了。”
“蠢话。”
姜楚在一旁淡笑了一声:“争不争的是你们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好插嘴。”
“但废不废的,你说了还真就不算。”
“还记得我说过此事了结之后要送你点小玩意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