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听故事,我要听事实。”
“我只有故事,没有事实。”
“那你闭嘴。”江来说道。
“。。。。。。”
林遇当然不甘心就此闭嘴,他看着江来说道:“在你的故事中,我变成了无恶不作的大反派。可是,反派也应该有对手啊,我的对手是谁?”
“当然是正义和法律。”江来说道。
“正义和法律也是需要人来执行的。”林遇说道:“是你和施道谙。你一直在讲我的故事,却从来没有提过自己,提过你那个可怕的师兄施道谙。。。。。。。你们俩在这个故事中又承担着什么样的角色?”
“两年前,就有相熟的朋友在我面前说他发现藏家手里有一只《梅妻鹤子》青花瓶,那只瓶子是如何如何的美,价值是多么多么的高。我是古董商人,自然对这种事情极其好奇,便央求朋友带我去看看那只瓶子。朋友当场便帮我打电话提出邀请,结果却被拒绝了。”
“去年四月,朋友再次打来电话,说藏家因为资金周转问题,有意向将那只瓶子出手。我听了之后自然大感兴趣,让朋友先帮我把那个神秘藏家给稳住。因为我曾经被藏家拒绝过的缘故,所以就让初一替我去和那个藏家谈判,希望他能同意由尚美来代理这只青花瓶的拍卖事项。”
“我想,从两年前开始,你们师兄弟就开始针对我和尚美集团来布这个局了吧?不,应试是更早一些的时间。因为我在接触吴玉仁之前对他做过一些调查,他那个阶段确实面临一起商业诉讼,如果不能及时将资金填补进去的话,怕是公司都要被人拿走。对了,还有孙打眼。。。。。。。孙打眼在这场事故当中又担任着什么样的角色?”
“我也曾经和孙打眼接触过,这是一个俗物,天赋极差,眼光拙劣,除了勤奋一无是处。出生古董世家,却收藏了一屋子的赝品。那个时候的孙打眼,才是真正的孙打眼。可是,就这样一个家伙,竟然被你们师兄弟将其包装成为「鉴定大师」。人生大起大落,所以孙打眼才死心踏地的为你们师兄弟卖命吧?”
江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去反驳。
因为林遇所说的全部都是真实的。孙打眼是师兄的人,吴玉仁是师兄的棋子,包括林遇的好朋友,那个巨资拍下《梅妻鹤子》青花瓶的厉康年也欠过师兄的人情。。。。。。
师兄十年前就开始布局了,为的就是实现自己那个生日愿望?
“重重布局,步步杀机。你们师兄弟诱我和尚美一脚陷入火坑,现在却以一幅救世主的正义姿态站在我面前,说要对我进行审判。审判我什么?审判我的罪行?那行,你的罪行由谁来审判?施道谙的罪行又由谁来审判?”
“我们只是摆上蛋糕,在蛋糕里面藏上毒药。是你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一口把蛋糕吞掉的冲动,难道还要怪我们在蛋糕里面藏毒药?”
“这就是包藏祸心。江来,我们很早就应该就见面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晚。”
“好饭不怕迟。”
“所以,你想要把我打倒是不可能的。””林遇面容狰狞,说道:“你父亲做不到,你也休想做到。你们父子俩,都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林遇低头茶水,只是一口茶的时间,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笑呵呵的看着江来,说道:“好了,今天的故事时间结束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
“我不能走。”江来说道。
“还有什么事情吗?”
江来的视线终于转移到了林遇身上,说道:“现在只有你能够救下林初一了。”
“哦?”林遇放下茶杯,杯子里面的茶水早就凉透了。寒冬腊月的,即使室内开着暖气也仍然扛不住那自然之力。他和江来的眼神对视,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好像从来都不曾细看过的俊美少年,出声问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你有罪。”江来出声说道:“去警局自首,坦白自己的罪行,这样,林初一就可以安然无事的出来了。”
江来一脸认真的看着林遇的眼睛,用更加诚挚坦诚的语气说道:“我要是林初一的爸爸,我就会这么做。”
是的,我们看过无数个父母为了子女而承担责任背负罪名的故事。在这个社会体系里,子女是父辈的继承和延续,就像是新枝和嫩芽一般,粗壮的枝干愿意为了将有限的养分让给它们而选择自我的枯萎和死亡。哪有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拼命的汲取它们的能量将它们小小的身体扼杀在摇篮之中?
但是,像是这般父亲为了推卸责任逃避法律的制裁而将子女推出去做替罪羔羊的事情,却是少之又少。这不符合天道人情,也不符合人伦法理。就算是说出去都没人愿意相信。
“不行。”林遇摇头叹息,说道:“虽然我很愿意这么做。但是你的办法并不可行。在初一刚刚被关进去的时候,我站出来说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我愿意代她顶罪。这个时候还行得通。现在所有的人证、物证甚至一些银行转账记录全部都指向她,宋朗还差点儿因此丧命。。。。。。。。这个时候就算我想要站出来也已经晚了。警察是不会相信的,外界也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