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天色蒙蒙亮之时,顾瑶总算是查清了所有的礼单。
果然如同想得一样,顾家走礼没有用过顾珊娘亲的嫁妆。
桌上还摆着顾珊列出来丢失的的嫁妆,顾瑶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莫非真是他?”
顾四爷没银子都会管账房去要,或是去顾老夫人面前哭穷,他又是个要面子的人,怎会做出偷挪嫡妻嫁妆的事?
按照顾四爷的脾性,宁可去被顾清教训,也不会做这么传出去丢人的事。
对顾四爷来说,脸面有时候比他性命都重要。
顾瑶并非是偏心顾四爷,若说他胡闹撒钱是真,但让他没脸的事,他做不出。
这几年顾清仕途顺风顺水,顾四爷在外也没人欺负,能欺负他的人,他也惹不起。
自然不需要太多的应酬和花销。
顾珊娘亲丢失的嫁妆大多是家具摆设,这样沉重的物什……就是顾四爷偷偷拿出去卖,也是极容易显露马脚的。
当铺背后多是勋贵,他们肯定能得到消息。
“到底去哪了?”
顾瑶喃喃自语,纵然顾四爷嫌疑最大,顾瑶还是认为其中有猫腻。
可顾珊会听她的分析?
顾珊已经认定了就是顾四爷,她说什么都没用。
除非她能找到证据,可是一时半刻她又到哪里去找证据?
“六小姐,您还可以在歇息一会儿。”
素月算是陪了顾瑶一夜,不过后半夜,她支撑着胳膊睡过去了。
六小姐这几日忙里忙外的,操心事那么多,眼下都有黑眼圈了。
“李姨娘若是知晓,又该心疼您不爱惜自己身体。您身子骨也才刚刚好转,大夫都说您元气不足,不能累着。”
“就算您不为自己想,也该想一想李姨娘。”
顾瑶站起身,推开窗户,微凉的寒风刮进来,吹着脸颊很是舒服。
这点疲累又算什么?
以前她比现在还要累得多,旁人只看到了她一次次的成功,却没有人关心过她是否累了。
也许她是突然猝死的,然后就成了顾瑶。
现在她有亲人守护,浑身比以前更有几分干劲。
眺望渐渐爬出天边的红日,顾瑶轻声道:“我是不愿意,不愿意她们把一切的不幸都加在他身上啊,纵然他的确不怎样,可也不该冤枉……冤枉一个熊孩子。”
声音到最后已是不可闻,她还记得去天牢时,顾四爷那萧瑟孤单的影子。
莫名她会有几分心疼。
门帘挑开,素月见到来人,连忙屈膝,道:“李姨娘安。”
李氏亲自端着补品,无论何时她都是稳稳当当,不见任何的慌乱。
插在她鬓间的珍珠步摇晃动的频率都好似比旁人低。
顾瑶回头,灿烂一笑:“娘又做了好吃的?我饿了。”
她快步走过去,接下了李氏手中的汤碗,用力吸了吸鼻子,赞道:“好香,好香。”
李氏温柔的笑着,“慢点吃,我煮了一锅,足够你吃的了。”
“只给我一个?五哥又该羡慕了。”
顾瑶大快朵颐,不过在用餐时,她的风度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