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星扯扯唇角,虽是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但是担忧还是遮掩不住。
楚博扬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很好。
她倒是还不知道,他当年还欠母亲一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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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楚博扬没有让楚君城进门。
独自一人进了别墅,那只玻璃瓶还静原封不动地立在茶几上。
佣人上前给他送了一杯水,看到他站在沙发旁边一动不动的样子,有些害怕地放下水杯就退了下去。
楚博扬几乎站在那里一个晚上。
晚上佣人起夜被吓的面容灰白。
不过还是壮着胆子走了上去,战战兢兢地开口问道:“先生,您怎么还不睡?”
楚博扬还是一动不动。
“先生……”
楚博扬转头看她,她吓地屏气退了一步。
“下去休息吧。”
佣人连连应是,转身近乎逃跑。
脑海里全是楚博扬那张青白的脸,鲜红的眸子,还有那像是磨砂磨砺锈铁一般的声音,简直像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鬼魅一样。
不过佣人的出现,似乎拉回了楚博扬的神智,他缓缓抬脚,僵硬的像是树干一般的双腿没有及时打弯,若是没有扶住沙发,他几乎就要跌在地上。
缓了好久,他才撑着扶手缓缓走到沙发上坐下。
然后继续盯着那个瓶子,继续发呆。
第二天等到佣人起早忙碌,发现他坐在沙发上,睁着眼睛静静看着茶几上的玻璃瓶。
“先生,早餐想吃什么?”
有不知情的佣人上前来询问,结果半天没有得到回应。
被另外一个佣人拉走。
“先生怎么了?为什么一早上就盯着一个空瓶子看?”
“什么一早上,从昨天晚上回来,就一直盯着看,估计一夜没睡。”
“那个瓶子是怎么回事?而且我看昨晚只有先生自己一个人回来,太太没跟着一起回来。”
“好像是先生之前送给太太的生日礼物,我昨天看到,貌似太太想要利用这个生日礼物离开先生。”
“啊?为什么,先生待太太那么好,不过我看太太平时好像真的不怎么待见先生,每次都不给先生好脸色……”
另外一个佣人摇头,叹了一口气,“他们两个人年轻的时候肯定有什么误会吧。不知道太太到底在里面写了什么,不过,她那么想要离开先生,除了这个,也没其他的愿望了吧。”
低低的声音还是不可避免地传到了楚博扬的耳朵里。
眸子闪了闪,他也在想,想了一个晚上。
躺在瓶子里的那张纸条到底写了什么。
可想来想去,除了她要求离开他,他找不到第二个答案。
这么多年,她但凡开口跟他说话,最多的就是要他放过她。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可以加以利用的把柄,她怎么可能错过。
从昨天晚上坐到今天早上,又从早上坐到傍晚。
佣人几乎都是踮着脚尖做事,生怕发出什么声音惊扰到他。
他完全像是一尊雕塑,沉默着给人一种像是已经没了呼吸的样子。
客厅的位置,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可怕冰冷,裹着浓稠的绝望,了无生息。
唯一证明他还活着的,是楚君城在外面摁响门铃,他出声拒绝让佣人开门的时候。
一直到晚上,一整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终于让佣人们鼓起勇气擅自给楚君城开了门。
楚君城进门,直奔客厅,楚博扬视线还在盯着那只玻璃瓶。
“谁让你进来的。”
嘶哑的声音让楚君城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他让佣人给倒了一杯淡盐水,接过来也顾不得尊不尊敬,扣着楚博扬的脑袋,便强行灌了他几口水。
衣服湿了大半。
楚博扬挥手将楚君城手里的水杯打碎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