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离开了,万籁俱寂。
独自站在风雪里的沈经年就像被冰冻住了一样,长久地没有反应。
突然,他猛地身子一躬,捂住了嘴。
“唔——!”
他双目圆睁,只觉掌心一阵湿热。
随即浓稠的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与雪相融。
……
谢晋寰回到别墅,没有急着去看望还在昏迷中的唐伊儿。
他脚步轻缓地上楼,走进书房,在电脑前调出了别墅外的监控录像。
谢晋寰悠然地坐在皮椅上,本打算欣赏沈经年铩羽而归的惨状,却不成想,看到了更让他惊喜的一幕!
只见画面中,原本强悍俊美的男人单膝跪在雪地里,呼吸吃力,满嘴腥红!
是血。
他在……吐血?!
“哈……哈哈哈……沈经年,今晚你真是给我带来了一个,巨大的惊喜啊。”
谢晋寰视线不离屏幕,拿出手机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谢总,有何指示?”
“去查一下沈经年最近的身体状况,他得了什么病,或是受过什么伤,住过哪家医院,统统汇报给我。”
翌日清晨,唐伊儿脑子还迷迷糊糊的,有点不清醒。
忽然,她猛地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身!
黑白灰三色格调的房间,空气中弥散着安心宁神的熏香,让她全身都觉得放松、舒服。
“男人的……房间……谢晋寰?!”
唐伊儿顿觉头一阵剧痛,就像被人抡了一闷棍一样。
昨晚她只记得和沈经年吵了起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她脑中就像喝多了断片了似的,一片空白。
唐伊儿心里怦怦乱跳,起身迅速离开了房间。
楼下厨房,谢晋寰身穿不染纤尘的白衬衫,将衣袖挽至手肘处,正在操作台上给唐伊儿准备早点。
清晨窗外温暖的日光洒在男人身上,给俊秀异常的脸庞笼上一层轻纱薄雾的柔和之色,矜贵漂亮得像一幅着色淡雅的画作。
他经常下厨,但从不穿围裙。
反正他的西装每一件都不会穿第二次。
“谢四少。”
听见唐伊儿清冷的声音传来,谢晋寰掀眸,眼底浸透温柔,“伊伊,你醒了?身体觉得怎么样?”
“谢四少,我昨晚……”
“伊伊,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以后叫我阿晋。”
谢晋寰语调带着嗔怪,就像个贤惠的媳妇似的,手里活忙个不停,“昨晚你身体不适,在我家晕倒了,可能是因为低血糖,加上情绪起伏太大的缘故。
放心,你虽然睡在我的房间,但我没有碰你。”
“我知道……”唐伊儿疲惫地扶额,她又不是无知少女。
低不低血糖不知道,但她昨晚,的确心情很不好,不堪回首的往事依然在她心里有挥不去的阴影,稍稍触碰,就痛得无以复加。
只是没想到,反应会这么强烈,直接给她疼晕了。
狗男人,真是有毒。
“早餐做好了,伊伊,过来吃饭吧。”谢晋寰温柔地催促,将盘子规矩地放好。
就仿佛,他们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丈夫起早为贪睡的媳妇做了顿饭,那么自然而然。
“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谢谢你的好意。”
唐伊儿在不熟的男人家里留宿,已经十分不妥,还要留下吃饭?
太随便了,她不是那种女人。
“谢谢你的招待,我还有事,要先回去了。”
说着,唐伊儿尴尬地抿了抿唇,转身往门口走。
谢晋寰心尖抽紧,快步追随上去,“伊伊,我是哪儿惹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只是我不习惯在不熟的男人家里过夜,还吃饭,这确实有背我的行事作风。”唐伊儿态度淡淡的,带着形式化的微笑。
谢晋寰心口狠狠一刺,攥了攥手指。
为什么,沈经年可以那样亲近她,抱她……他却只是留她吃一顿早饭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