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干。
我妈站在后面,拿着他的书包和玩具,一脸宠溺地看着。
何春燕也笑呵呵地抱过他,逗他玩:如愿,让姨姨抱一下。
我的视线掠过她们,落在站在人群后的女儿身上。
九岁的如意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
沉重的书包压弯了她的肩膀,她有些局促地拨弄着书包带。
察觉到我的视线,她腼腆一笑,小声喊道:妈妈。
我妈恰好压低声音问:婉君啊,那个事儿,你想好没有?
如意抬头看了一眼外婆,又看了一眼我,默默地把头垂下。
九岁的她已经学会察言观色,加上这段时间我和丈夫聚少离多,她也能猜到几分。
只有我那个还在读幼儿园的小儿子,笑得天真烂漫。
何春燕见状,故意打趣问:如愿,你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
小儿子想也没想道:谁给我买玩具,我喜欢谁。
何春燕笑个不停:你还挺聪明呀,那姨姨问你,要是以后跟着妈妈一起生活,你开不开心呀?
小儿子似是苦恼地想了想,撅着嘴:跟着妈妈好,但是爸爸也很好,我不能先跟爸爸住一阵子再跟妈妈住一阵子吗?
我妈闻言笑了,揉了揉他的头,感叹道:以后我们乖孙儿受苦了。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问过如意的想法。
仿佛她就像路边一朵野蒲公英,她无法决定自己的未来,只能随着风雨在世间飘摇。
如意走到我面前,小声说:外婆、妈妈、春燕阿姨,我就先回屋做作业了。
我妈也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
等到如意进屋,何春燕和我妈开始帮我盘算要怎么跟前夫说拿到儿子的抚养权。
两人越说越激动,仿佛下一秒就跟自己要上战场一样。
我撇下两人,独自一人进了如意的房间。
如意坐在书桌前,背挺得笔直,一笔一画写得很慢。
我悄悄站在她的身后,她没有察觉到我进屋,还在写语文老师布置的日记。
【……妈妈和爸爸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