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惠卿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转了话头:“聂祯在为你们以后努力呢,你别让他担心。”
她瞬间眼里就有了泪,小鹿般的眼睛盯着杨惠卿,珍珠一样落下一颗,赶紧自己擦去。
“姐……”“姐姐,我和他……我们……”
她有些语无伦次,平静了一会儿才认真道:“刚知道怀孕的时候我也吓死了,是我不懂事,不怪他的。”
杨惠卿握住她的手,温柔又耐心地安抚她。
“我知道你们不是故意的,没事的。”
“重要的是你们两个人,以后能好好的。所以要把身体养好,才能相伴到老啊。”
贺一容先是沉默了一会,嘴角带笑,好像也在幻想她和聂祯的以后。
又抬头看着杨惠卿,认真道:“姐姐,你现在好吗,你们好吗?”
杨惠卿不知道怎么答,在感情里,她应该还没有面前这个小她七八岁的小孩经历得多。
人家在半大不大的时候就相爱相依了,她却连季青林的面都没见山几次就领证结婚。
这种奇怪的挫败夹杂着可惜感,裹挟了她大半天,闷闷沉沉的。
不知季青林是闲得还是有所感应,人在公司也不忘微信调情。
杨惠卿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
季青林只觉得这人在文字交流上总是冷静又冷漠的,难怪做了文字工作者。
他却不能答应杨惠卿对他不冷不热的,直接电话过去。
“干嘛呢?”
杨惠卿顿了一会没说话,再开口就是:“我们俩结婚时候你为什么不太愿意啊?”
季青林怎么也没想到她现在找后茬,措辞半天才说:“当时不太愿意结婚,想等两年。”
杨惠卿接受了这个回答,心里却还有些不得劲,撒娇道:“想吃红豆酥了,晚上给我带。”
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到她的模样,在眼前的话一定就捞过来搂在怀里了。
季青林恨不得立马就飞奔回去,眼睫垂下,尽是温柔:“知道了。”
杨惠卿有些无理取闹:“要热的。”
季青林当然知道桂花园这家老字号有多火爆,常年排队,很难买到现做的,除非大早上就守着第一炉,之前给她买的那次还是赶巧了。
但他什么都应下来,哪怕杨惠卿现在要现杀的新西兰帝王鲑,他都能现捞一条。
挂了电话杨惠卿莫名其妙地气顺了些,看着手机自己也忍不住笑出来,跷着腿一晃一晃的。
杨惠希进门看到这一幕,不免感叹:“你都是人妻了,怎么还像十几岁啊。”
杨惠卿转过头,明眸皓齿,皓腕凝霜,腿上的丝质居家裤落在膝间,小腿莲藕似的一节。
杨惠希拍了一张:“有点洛丽塔那味了,就差个麻花辫。”
杨惠卿拍拍地毯让她坐过来,好容易逮到这个三天两头不着家的妹妹。
“贺一容的事你知道吗,我去看了两次,小姑娘怪可怜的。”
杨惠希盘腿坐下,拿起一旁的坐垫当靠枕抱着,埋头进去竟闻到香味,不愧是处处讲究的杨家大小姐。
“你怎么坐垫都喷香。”她嫌弃地扔开才接过话头,“知道,但我和她也不熟,现在去看反而有些奇怪,像看热闹似的。”
“她和聂祯高中就在一起了吧,贺一容不爱说话,和我们也混不到一起玩。她刚被接回来的时候又胆小又安静,那时候在学校被欺负,赵恩宇和她一班,护着她,但其他时候都是聂祯管的。”
杨惠卿拍她一下:“好歹是表妹,你也不照顾一下。”
杨惠希耸耸肩不以为然:“那时候都传是贺家私生女,你又不是不知道私生女在我们这圈子里多不受待见,小时候宋施都欺负她。”
杨惠卿听了这话坐直了身子:“对啊,她妈妈不是南边徐家的吗,金融巨鳄家的怎么会是私生?”
“徐家不同意她妈妈嫁过来做继母,毕竟先前三个儿子呢,徐家在南边有头有脸的,怎么会同意二婚。所以她妈和舅舅是悄悄领了证的,没办婚礼。大家都不知道,学校里的人又都是欺软怕硬的,就捡着她新来的欺负。”
杨惠卿气不过,打了妹妹一下:“你也是,就算是私生也是你表妹,就由着别人欺负啊?”
杨惠希挪着屁股躲远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小时候玩高冷人设,她不理我我还上赶子找她说话啊。”
“再说那时候聂祯护她护得紧呢,贺三都比不过。”
季青林当真带回来热腾腾刚出炉的红豆酥,又带了一大盒绿豆冰糕、一捆桃酥给丈母娘。
杨惠希斜着眼打趣:“哟,有了老婆忘了兄妹之情,我爱吃的怎么不带。”
季青林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杨惠希气得跳脚:“好歹是一起长大的,吃喝玩乐都在一起,怎么就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季青林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对于杨惠希的记忆只有她的生日日期:“对不起惠希,是我没注意。但我记得你的生日是四月二十三,今年想要什么?”
杨惠希把本来要放进嘴里冰糕放下,扭头就走:“我生日是四月初三!”
杨惠卿和杨母笑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