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林不承认也不否认,抚摸着她的背似乎还在给她顺气。
两人携手回季家四合院,刚一进门就被季老爷子讥讽。
“哟,稀客。”
杨惠卿紧了两步上前,乖巧地坐在老爷子面前小墩子上,提了提他滑落在膝上的毯子。
“最近没过来是我们的错。”
认错倒是很积极,老爷子倒也说不出什么了,鼻子哼哼,胡子都吹起来。
“你今儿去了追悼会了?”
“是呢,一结束就过来了。看到爷爷送的挽联了。”
季霖粟叹了一句:“比我小的都去了,只剩我老头子和聂家老头子咯。”
杨惠卿还没说出宽慰的话,他眼珠子一转,又提点起杨惠卿。
“你既然做了这个事,就别给你奶奶丢面,将来也混成个大翻译家,百年后也做被祭奠的人。”
杨惠卿答是,心里却腹诽着:自从做了季家媳妇,爷爷待她就不如以前和蔼了。
她心里想什么怎么会瞒过面前这个古稀老人。
季霖粟又吹着胡子,敲了敲拐:“惠卿你心里想什么别打量我不知道,我没多久了,快点让我见到下一代才是正事。”
杨惠卿心里打鼓,也不敢再把想法表露在外了,头埋着扮鸵鸟。
季青林看不得杨惠卿被说,没好气地冲着季霖粟。
“您遗千年呢,不着急,不要催我们了。”
季霖粟差点儿把拐杖甩出去:“你拐着弯骂我老头子是不是?”
把错都归在季青林身上:“你小子不要只想着两个人快活,想过夫妻甜蜜小日子早让你结婚那阵儿你在哪呢?”
季青林回他:“那时候惠卿还没回来啊,不是她一回来我们就结婚了吗?”
季霖粟竟被堵得没话说。
在边屋听着这祖孙俩越说越不像话的季母这才出来,握着杨惠卿的手拉她进屋。
“来,惠卿看看想吃什么水果。”
进了屋才看着她羞红的脸劝道:“你别听他俩说话,老爷子战场上摸爬滚打的,说话没个边。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就是了。”
杨惠卿喃喃:“妈,我知道的。”
“青林之前和我说了他近两年不想生孩子,现在年轻人有这想法也不奇怪。只是告诉我们一声你们的打算,做长辈的心里才有数。”
季母拍拍杨惠卿的手背,竟完全没有怪罪的意思。
杨惠卿既感动于婆婆的善解人意,又疑惑季青林是什么时候和婆婆提起这个。
照他这个说法,竟是把事儿都揽在自己身上了。
这个人到底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季青林被爷爷拉着喝酒,老年人爱喝黄酒,提前热了才端上来。
季青林却要喝常温的,让加了些姜进去。
杨惠卿簇着鼻头闻了闻,被季霖粟看见,立马就要吩咐人再上一个酒盅给她。
季青林拦了下来:“您还没下去三杯呢就醉了?怎么灌起她酒来。”
季霖粟根本不理他,只对着杨惠卿劝道:“你尝尝,这正宗花雕,柔的,你能喝。”
杨惠卿还没说话,又被季青林拦住:“我陪您呢!想喝酒我明天还来陪着!”
季霖粟方才作罢,目光在他两人身上扫了扫,哧了声:“你现在护媳妇护得紧,当初让你娶还和我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