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毅阳的婚礼定在九月二十六号,双方合了八字,找人算出这个最好的日子。
贺一容的生日是二十四号,直到生日前两天,贺增建才想起小女儿的生日。
他背着手来回走动:“我记得是九月底,事情多忘了日子,一下子就要到二十四了。”
他犹豫着:“小容今年十……八了?”
贺毅林冷笑一声,贺一容在他边上悄悄拍他一下,抿着笑站起来拉住贺增建:“可不可以一直过十七岁的生日,我还不想长大。”
给了贺增建稳稳的台阶。
生日就在婚礼前夕,肯定不适合再大操大办,朱家本来就讲究,又借着婚礼冲喜,要是大张旗鼓地给贺一容过生日,那边肯定有话要说。
但十八岁这么有人生意义的日子,贺增建总觉得委屈了女儿。
他定定心思,把众人叫到一起。
“小容十八岁,我想给她买套房子。”
贺一容吃了一惊,二哥都还没有房产,怎么轮得到她。
她手晃得和拨浪鼓似的,被贺毅溯抓住,转过脸愁容满面:“爸爸送这么大礼,我们再送什么都拿不出手了。”
贺一容推拒再三,事情还是定下了。
聂祯知道的时候只是笑了一下,头歪在她的颈边闻她身上的味道。
“怕什么?该得的。”
就算这样他还是觉得委屈了贺一容。
聂祯和贺毅溯想的一样,他捏起贺一容的脸颊肉,轻轻拽向两边。
“那我送你什么呢,小富婆?”
聂祯躺在贺一容腿上,仰脸看她摇了摇头,慢慢俯下身来。
他捏着她脸颊的手也渐渐松开。
贺一容盯着他的眼睛,聂祯看到她清澈的眼眸里尽是自己的倒影。
“我好像什么都不想要。我现在很幸福,聂祯。”
聂祯的眼底发热,他又一次移开目光。
她和他一样,拥有的并不多,所以得到了一些有限的,也视如珍宝小心供于心上。
聂祯得到的不多所求也不多,但他并不觉得贫瘠。
可是他希望贺一容能够肆意大胆地活着,得到更多的爱更多的关心。
他有贺一容就够了,可贺一容值得许许多多。
十八岁这天,贺一容照常去上学。
中午时却接到聂祯的短信:“带你逃课?”
她立刻抬头,眼睛滴溜溜地转一圈,于瑷瑷走过来放了瓶饮料在她桌上。
见她这样子也低下头来:“怎么了?”
贺一容捂住嘴,悄声说:“我下午逃课。”
欢喜都从她上半张脸溢出来。
说是逃课,其实一点难度也没有,操场后面有片小树林,小树林后是年代已久生锈的栅栏。
贺一容听说过,那里有个小门,锈迹斑斑的锁早就被砸了。
第一次做这种事,贺一容兴奋不已,把书包里的书都拿出来,说是要轻装上阵,背着个空包就趁午休时间溜走。
正午的艳阳她也不怕了,穿过空地与操场,直奔小树林而去。
刚走进阴凉地,就听到男女交缠的喘息声。
她停了脚,一时不敢向前。
那女生声音很大,似乎动静越大越能激发她的感觉。
男生笑着斥一声:“这么主动?”
这声音熟悉,贺一容猜到是谁,也不怕打扰别人了。
她挪挪脚步,小腿都麻了。
刻意地轻咳两声。
那边的火热戛然而止,继而传来衣料声簌簌。
贺一容又等了一会儿才走向前,与赵恩宇撞了个对面。
她装作没事发生:“啊,你也在这啊。”
赵恩宇却笑了,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