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靠在床头,苦笑:“老柳,你看我一把年纪了,还跟小姑娘玩了感情!四年,你说过四年我都什么样儿了?明珠吧,虽然我总说她年纪小,可也是28岁了,过上四年都三十出头了……哪儿能跟我这样地耗着。”
再说他是真不敢想,那帮人知道明珠……
他不能冒险!
柳秘书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他知道陆先生为难了。
陆谦只住了三天院。
出院的那天,明珠打了电话给他,他默默地看了很久,轻轻挂掉了……
挂上的时候,他心口挺疼的。
他想,他的小姑娘一定不知道,她的陆叔叔不要她了。
她一定,会哭吧!
……
陆谦开始疏远她。
以他的造诣,摆弄个小姑娘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并非一下子冷下她,而是慢慢地冷落,在折磨她的同时,他自己也深深痛苦。
新年过后,他繁忙之作,恢复从前的生活。
易先生那些人,他陆续又有了联系。
陆谦,变回从前那个陆先生。
初春。
一个新年,明珠瘦了好几斤。她不太能联系到陆谦,偶尔电话通了,也是柳秘书接的。
柳秘书的语气,总是抱歉。
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到他的疏离,可是她没有勇气跑到他面前去质问,她只能经常性地跑到公寓,巴巴地等他。
有时等上一天,忘了吃东西。
情人节的时候,她看见了陆先生的消息。
他在畅听园给胡小姐捧场,胡小姐唱完戏换了身很漂亮的旗袍,陆谦揽着她的腰身站在一处,好不登对。
报纸,从指间滑落……
原来他在b市,却不见她。
明珠垂眸,眼角湿湿的,但她还是拨了他的电话……她总归是要个说法的。
陆谦人在俱乐部。
电话响起时,他停下了手里的牌,静静地看着那个号码。
【霍明珠】
易先生几个就打趣:“怎么,小尾巴又追上来了?”
陆谦缓过那阵儿,笑得风流从容:“不过就是个小孩子罢了,能有几分钟热度?”
他继续玩国粹,轻描淡写:“胡小姐帮我接一下。”
胡小姐一时弄不清他的意思,她是个女人,很敏感地察觉到陆先生同这位明珠关系非浅,有一阵子陆先生很是冷落了她……
不知为何,最近又联系起来。
只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他人前热情人后可没有再碰过她。
她不动,陆谦催促一声:“接啊!”
胡小姐只得拿捏着分寸接了,一开口声音软媚:“是霍小姐呀,你陆叔叔在俱乐部玩儿,要不,你也过来玩玩吧!”
电话那头,明珠呼吸明显快了些。
半晌,电话轻轻挂上了。
陆谦手里要打出去的牌,慢了半秒……
稍后,他笑笑:“我说吧,小孩子脾气坚持不了多久了,不过总是打电话,烦人!”
他在笑,但眼里全是寒气。
玩到深夜,他上了车子,柳秘书轻声问:“陆先生,去哪?”
陆谦看着车窗外头,静静出神。
半晌,他才说:“去公寓看看。”
夜半三更,他回了那间给他无数甜蜜的地方,意料之中明珠还在。
她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眼角,有着未干的泪痕。
陆谦站在门口,眼里热热的:这傻东西,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也不知道去房间里睡觉,就这样喜欢她的陆叔叔吗?
他过去,轻手轻脚抱起她,可是才动明珠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