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的发丝,带了湿润的汗,目光浓郁。
他盯着她不堪的样子,轻喃:“还敢不敢跑了?”
霍西骂他变态,他不但不生气,还挺高兴。
是不是他变态,她就不敢再跑了?
……
大概是昨晚的情事,彻底地取悦了他,清早难得的他挺正常。
霍西醒来时,是独自在大床上的。
张崇光不在,绵绵也不在。
只是楼下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声音,夹杂着张崇光低沉的嗓音……霍西有些恍惚,她静静地听了会儿。
楼梯间传来咚咚的声音。
是绵绵上来了,推开门就跑了过来,在霍西的脸上香喷喷的亲了一下:“爸爸让我叫妈妈起床。”
霍西也亲亲她。
绵绵兴冲冲地跟她说,爸爸都做了什么早餐,小脸看着特别高兴。
霍西心头发软,她让绵绵等会儿。
简单洗漱后,霍西带着绵绵下楼。
新婚次日,张崇光做了中式早餐,挺丰盛的,特别是还给绵绵熬了一碗牛肉粥,牛肉切成细细的丝,最上面撒了一层薄薄的葱花。
闻着更香。
霍西看了半天,只看见一碗,就问:“我的呢?”
张崇光在看报纸。
闻言,他抬眼看她,目光落在她面上很慢地说:“昨晚我跟你说了早餐的菜式,但是你也没有跟我说!”
霍西就挺生气。
他昨晚把她煎来煎去时,说的可不是早餐。
但当着孩子的面,有些话不好说,她只能忍耐下来。
一碗蒸鸡蛋放到她面前。
小小的儿童碗上,是张崇光修长好看的手指,他的语气竟也像是哄绵绵那样儿的:“吃这个吧!明天再给你做那个。”
霍西有些别扭地拒绝:“我吃别的!绵绵的鸡蛋。”
绵绵心满意足地喝着牛肉粥,声音脆脆的:“我愿意把鸡蛋让给妈妈!”
她想了下,又说:“我也愿意把爸爸跟妈妈分享。”
霍西:……
这都是谁教绵绵的?
张崇光却听出兴味来,他轻轻摸了绵绵的头发,挺鼓励地问:“绵绵要怎么跟妈妈分享爸爸?”
绵绵小孩子,哪里知道那些。
她就很自然地说:“晚上睡觉时爸爸是搂着我的,但是醒来以后,妈妈在爸爸怀里了。”
霍西差点儿呛到。
她看着张崇光,人挺淡定地说:“是你自己跑到我这边来的!”
霍西没有出声。
她清楚,这种看似温馨的家庭氛围也只是张崇光心情好,但凡他心情不好起来,或者是想起了白起,他又变得冷漠讽刺难以亲近。
她默默地吃完早餐。
她准备去律所,就跟张崇光商量:“我今天没有庭审,我可以带绵绵过去!”
张崇光把秘书放下。
他抹了下唇:“没有庭审的话,那可以在家里办公,或者去我公司也行!霍西,你其实没有那样忙的,只是为了躲开我,是不是?”
“不是!”
霍西淡道:“几年下来,律所堆了不少事情。”
他看着她,好久才说:“你也知道你走了几年!霍西,当年那样恨我吗,恨到事业跟家里都不要了,就为了躲开我!”
他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当年他找她有多艰难,还有绝望。
他想,她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