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轻扯了下嘴唇,笑意很淡。
司文礼更惊讶了。
他看着安然要走,不由得想留住她:“你父亲人在国外,让我留住你,怎么样也该见一面。”
“不必!”
“生我的不是他,养我的也不是他,没有必要见面。”
……
安然头也不回地离开。
司文礼若有所思:倒挺有骨气的,不过看得出来吃了不少苦。
他拿了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一会儿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文礼你跟她谈得怎么样?现在司家的指望就在她身上了。”
司文礼苦笑:“她不肯!”
那人有些气急败坏:“有好日子不过,她跟她妈妈一样不识好歹!”
多少又说了些难听话。
司文礼听不下去了,忍不住说:“这事儿难道不该怪大哥吗,要不是您当年骗人说没有家室后面也不会发生那些故事,这个孩子其实是无辜的!她看着也不好,难道您对她就没有一丝怜悯之心,完全只有利用吗?……到底是您的亲骨肉!”
对面沉默许久……
司文礼离开时,到隔壁的一家点心店买了些东西,送到小旅馆的前台托人送给安然,他又想其实今天该带太太过来的,女孩子也该添些衣服什么的。
司家虽不比从前,但是照料个女孩子总是有心有力的。
改天再来吧!
安然回到房间不久,前台就给她送来东西,说是一位姓司的先生送的。
安然看着那些东西。
两大包都是吃的,看着并不便宜。
前台笑眯眯地说:“那位先生看着好体面呢,跟你也有几分像,是家里的长辈吗?”
安然摇头。
她想想还是接过东西,放回房间里,只是她没有吃。
她不想沾染司家分毫,她也不会追上去还他东西,她现在就只想离开b市,所以她订了当晚八点的高铁。
出了票,她盯着那组数字,怔忡良久。
她是舍不得的。
可是,这辆高铁就像是她的命运,总归是要驶离这里的……她到外面吃了一碗面,吃面时不知道怎么的,眼泪一颗颗掉进了碗里。
“怎么了?”服务生过来问。
安然摇头:“没事!我没事!”
她只是舍不得罢了,即使被他恨着,可是她还是记得他的好,记得那人在她睡着时给她抹了护手霜,记得那人找借口跟她一起去超市,记得那人把她口袋里的钱榨干……然后他就很高兴的样子。
碗里的面没有了滋味。
但她还是把一碗都吃下去,因为以后,她可能还要吃很多的苦。
傍晚的时候,她提着一丁点的行李,坐公交去了高铁站。
但是到了高铁站,她却改了行程。
她没有去w市。
安然换乘了出租车、公交,最后她跟人拼了车辗转来到了南边h市。
她想重新开始。
她打了电话给老板娘,跟她道歉,她轻声说:“我没有办法回到w市了!谢谢您的照顾。”
老板娘也只能叹息。
安然打完那个电话就将电话卡给拔了,她重新买了一张新卡而且是不绑定身份的。
清晨,h市公交站台,人影稀疏。
安然提着行李从公交上下来,晨光打在她身上,跟着她缓缓移动,也跟着她慢慢地淹没在人群中……
……
霍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