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夏从未想过,自己的安心竟会是一个才刚认识不久的男人带来的。
她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气,拧开门锁,走了进去。
屋内窗帘拉紧,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沈念夏担心傅行舟会不习惯,再次回头看了他一眼。
对方只轻轻摇摇头,示意他没事。
躺在床上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
沈承志猛地咳嗽了几声,旁边立刻有人将他扶起。
沈念夏这才发现屋里竟还有另一个人。
还没来得及等她打量那人的面容,沈承志便开口道:“小夏,也不介绍一下你身后这位先生?”
“傅行舟。”
沈念夏简短说出这三个字。
因为她知道,这三个字比其他任何说明都更有分量。
果不其然,一听这名字,沈承志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竟也亮了一下,态度也瞬间变得谄媚起来:“傅先生怎么跟我女儿一起回来了?小夏也真是,不提前说一声,好让我准备准备,也至于失了待客之道。”
然而,没一个人搭理他。
沈承志毕竟也活了这么大,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对此,他也只是笑了笑,对沈念夏说道:“小夏,你去给傅先生端杯茶来,记得,要用最好的茶叶。”
沈念夏不放心他。
傅行舟只淡淡说道:“去吧。”
直到他开口,沈念夏才转身离开。
沈承志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眼底的笑意渐失,但嘴角还扯着,露出极为难看的假笑。
不过现在这也没旁人,他也就直说了:“傅先生,小夏在你身边这些天,应该没犯什么错吧?她……”沈承志停顿了下,那张布满沟壑的老脸上,露出一抹淫笑,“伺候您,伺候得还舒服吗?”
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傅行舟,在听到他如此说自己的女儿时,也忍不住皱紧了眉。
只不过他站在阴影里,并没有让对方发觉。
沈承志见他没说话也不在意,反而自顾自地继续说着自己的女儿,就像是,在向别人推荐一款货物。
“小夏平日里性子闷,不过这女人的嘴嘛,会不会说话不要紧,能在床上把人伺候地舒服了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啊,傅先生?不过傅先生应该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把她卖了,要是没有个好价钱,我还真舍不得。”
砰!
傅行舟再也听不下去,一脚踹飞旁边的椅子。
木制的椅子瞬间四分五裂,几块木屑甚至飞到床上,划伤沈承志的脸。
只听一声惨叫,就连他身边的人也没反应过来。
正在一楼泡茶的沈念夏听到这声动静,立刻冲了上来。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声简短、急促的声响。
就像此刻她的内心。
闯进房间后,沈念夏第一时间查看傅行舟的情况。
此时她也顾不上对方是否还厌恶她了。
沈承志看到这一幕,气得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贱人!你亲爹还在这呢!你不管我的死活,倒是对别的男人献殷勤得很!果然跟你那个短命鬼母亲一个德行!”
沈念夏满眼恨意,对着床上那个叫嚣是自己父亲的恶心男人,冷笑一声说道:“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