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等人狼狈逃出后院。
所到之处,如同过街老鼠一般,斥骂声一片。
好不容易走出道观。
这次白云观的讲经活动,吸引无数的信众前来。
此时白云观外到处都是人。
听到里面的人斥骂他们,众人还以为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外面的信众多数是普通老百姓。
他们可不会遵循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一套。
也不知道是谁,将吃了一半的鸭梨丢向几人。
钱谦益大怒,指着那百姓厉声呵斥。
这下子算是捅了马蜂窝。
泥块、石子,甚至是包子、鞋子,各种杂物如雨点一般飞了过来。
几人吓得魂飞魄散,抱头鼠窜。
幸好外面有五城兵马司的人维持秩序,及时护着一行逃出人群。
来到人少的地方。
几人这才察觉,每个人都被砸的满头是包。
黄道周最是倒霉,鼻梁被砸中,鲜血长流。
钱谦益一只眼睛被砸的乌青。
发簪也不见了,披头散发,看上去甚是狼狈。
柳如是也没有幸免,一身锦衣,污迹斑斑。
见几位平日里风度翩翩、风流儒雅的东林党人,此时狼狈不堪,柳如是忍不住想笑。
又见钱谦益一副糟老头的样子,她的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一丝憎恶。
柳如是本就是出身贫苦,自幼被掠卖到吴江为婢,处于妙龄的时候又被卖为歌姬。
寻常百姓的苦,她自然是深有体会。
云逍能为天下百姓发声,向皇帝建言取消三饷。
而钱谦益等人,却是为了南方商人的利益,连平时挂在嘴上的德行、节操,统统都不要了。
以前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痴迷钱谦益的才学。
将云逍与钱谦益放到一起一对比,反差就太大了。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能够说出这番话的人,志操又是何等高洁?”
柳如是看向白云观,眼神变得迷离。
谁知却牵动了下巴上的伤,痛得她吸了一口凉气。
她轻哼了一声,咬着贝齿,牙根直痒痒,“小道士,今天的事情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