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争流也说:“云逸,你都带回去吧。我陆家还不缺这些
蔺云逸是不和他说话的,他见陆长弓坚持不想要,只管放在桌子上,起身说:“先留给你。要不要的,等你弱冠之后自己再决定
“你现在还小,可我是做舅舅的,不能不讲公道
他既这样说了,陆争流也不好说拒绝。
府里蔺云婉留下的嫁妆搬走之后,和她有关的东西已经不多了……他是愿意留下一些她的旧物。
“长弓,我现在要送你母亲回家了
蔺云逸从垂丝堂出去,下人们帮着把蔺云婉嫁妆里的东西,全都搬出去。
屏风、小几、软垫、箱笼,院子一下子就空了。
连萍叶和桃叶要走了,她们俩辞别陆长弓:“大少爷,奴婢们告辞了
心里也是十分的不舍。
陆长弓看着她们,深深地作揖:“两位姐姐保重
两个丫鬟哭着走的。
蔺云逸也要走了,走之前,和陆争流道:“你要是当真后悔,待长弓好些
他看着陆长弓俊秀的脸,说:“姐姐生前,最疼的就是他了
陆争流沉默地点点头。
他如何不知道云婉多么的疼爱长弓。
“我送舅舅
陆长弓跟着蔺云逸一起出去,到了前院大门,蔺云逸几度想说话,什么都忍下了。
姐姐做到这一步,他再画蛇添足就不好了。
蔺云逸只在陆长弓耳边低声说:“长弓,照顾好你自己
能为长弓做的,他都做了。但是牛不喝水强摁头也没有用,长弓不想走,他也是带不走的。
“舅舅,保重
陆长弓跪在地上,朝着那口棺材,还有蔺云逸重重地磕头。
蔺家人陆陆续续走光了,他还依旧跪着,胳膊上的白麻绳也没有取下来。
“长弓,起来吧
陆争流过来,弯腰扶着他的肩膀。
陆长弓站起来的时候,膝盖酸了。
两人一起回内院,看到有个苍老的身影,扶着墙站起来,是焦大在磕头!
陆长弓跪了多久,他就跪了多久。
陆长弓久久凝视着焦大,跨进了内院。
他的伤口要换药了,茜如为他换药,他看着墙壁上孔圣人的画像,吩咐茜如:“取下来
茜如很聪明,立刻就问:“大少爷您想换成什么?”
陆长弓淡淡地说:“换成母亲的
等他的手好了,他要描一幅母亲的画像。
母亲逃了,他十分高兴,可他也害怕……害怕母亲忘了他,他忘了母亲。
茜如愣了愣,垂眸说:“是
陆争流去了一趟与寿堂。
陆老夫人还在念佛,口里一句接一句的佛经,看着慈祥的。
她说:“和离了也好,免得长弓和庆哥儿还要守孝,耽误了他们读书
陆争流却没有理她这话。
陆老夫人眉头一皱,她又没说错!他难不成还怨恨上她了?当初她是怎么撮合他们夫妻,他那时候又干什么去了!
陆争流脸色平静地问:“祖母,您想怎么处置葛宝儿?”
玉佩找不到了,葛宝儿还做出了这种事,武定侯府不可能放任不管。
陆老夫人冷淡地问:“你怎么想?”
陆争流脸色十分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