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今天怎么来了?”贺寒川好似没听出她话中的深意,收回手后问道。
“熬了点汤,就想到晚晚了。”赵瑜示意佣人盛点汤出来,然后看着他,带着几分不悦地说道:“你怎么在晚晚病房里?我记得跟你说过这些天别来烦晚晚。”
贺寒川瞥了眼向晚的方向,说道:“危险期已经过了。”
向晚皱了皱眉,但是没出声,算是默认了。
听此,赵瑜这才没计较贺寒川来向晚病房的事情。
“向小姐,这是夫人亲自熬了一晚上的汤,您尝尝味道怎么样。”佣人先端了一碗汤,笑着递给了向晚。
向晚许久未进食,也有些饿了,她说了声谢谢,端着碗小口喝了起来。
“少爷。”佣人又盛了一碗,低眉顺眼地送到了贺寒川身前。
贺寒川躺在床上没动,也动不了,“这会儿不想喝,先放下吧。”
“坐起来喝点吧,养身体。”赵瑜接过碗,冲他说道。
贺寒川笑了笑,脖子上火辣辣的感觉已经褪去,但喉咙处还有些疼,“这会儿闻着腥味恶心,不喝了。”
他以往不会这样一再推辞,赵瑜起了疑心。她看了他一眼,突然掀起他上身衣服。
“打了麻醉剂动不了?”她看着他腹部的伤口问道。
听此,向晚喝汤的动作慢了些,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母子两人。
贺寒川淡淡嗯了一声,“您还是把我衣服放下来吧,这样还有点凉。”
“怎么伤的?”赵瑜又看了绷带几眼,给他放下衣服问道。
贺寒川一笔带过,“一点小伤而已,过段时间就好了,您不用太担心。”
见他不愿意多说,赵瑜皱了皱眉,倒也没有强求。她起身正要把汤放到了桌子上,余光突然触及到他脖子上青紫色的掐痕,“脖子上怎么回事?”
向晚手中的碗抖了一下,里面的汤险些洒在地上。
“没事。”贺寒川皱眉看向向晚,见汤没有洒到她身上,紧蹙的眉头才松开。
佣人看着向晚苍白的脸,问道:“向小姐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身体哪儿不舒服吗?”
听此,赵瑜的目光随着佣人看向向晚苍白的脸色,然后又扭头看了眼儿子脖子上明显属于女人手的掐痕,眸中闪过一抹暗色,若有所思。
“没事。”向晚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佣人也没多想,哦了一声,“那您多喝点骨头汤,很补身体的,您的气色看起来不大好。”
“嗯,谢谢。”向晚注意到了赵瑜看她的那一眼,心里略有些忐忑,也不知伯母猜到真相没有。
她可以毫无心理障碍地掐贺寒川,但他毕竟是伯母的亲生儿子,伯母又对她那么好,她贪心地不想让伯母知道这些事情。
“你们两个平时小打小闹可以,但绝不能做什么危及到性命的事情。”赵瑜看向贺寒川跟向晚的目光意味深长,“人只有活一次的机会,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这下向晚确定,伯母已经知道她掐贺寒川的事情了。她脸上血色全无,手攥得紧紧的,蝶翼般浓密卷翘的睫毛颤抖了几下。
一片沉默中,她的后背上似是压了巨石,沉甸甸地直不起来。
佣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头雾水,只觉得病房里的气氛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