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劲,赶紧回家吧。”媒体记者们都面露出嫌弃,纷纷地冷哼了一声,不再继续理。
而王波在听到他们的谈话后,察觉到了事情的异样,僵硬着脑袋缓缓朝着身旁的女人望了过去,顿时整个人都傻了。
“你是谁?”
女人抬起了纤纤玉指,妩媚的捋了一下头发,“我是梦兰姐派来伺候您,王总您真是翻脸不认,刚才在床上叫的不是挺开心的嘛!”
靠,他特么娘的竟然被梦兰算计了!
王总这下子猛地清醒了过来,脑海里不禁回想到,梦兰趁着他喝醉酒后被迫签下的合约,令王总的脸色如同打翻的调料盘般好看极了。
这该死的女人,等着!
……
而时的梦兰正躲在公共卫生间里,趴在马桶的边缘,伸出手指来扣着嗓子眼,吐到最后只剩下胃酸,又往自己的脸上泼了一些凉水,才勉强恢复了些意识。
今天给王波下的那个药效劲实在是太厉害了,直到现在她的身体里还是一股燥热感,心脏跳动的极快,令她感到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收拾完后,梦兰才从原地站起身,拿起身旁被她攥的皱巴的合同,弹掉了上面的水珠,然后小心翼翼的放进包里。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想起能见到那个长相清俊,脸上总是挂着热情笑容的弟弟,她的心里就涌上了一丝丝的暖意。
梦兰走出了洗手间,才刚站起身,脑袋里就涌上了一股剧烈的眩晕,胃里发出了钻心的疼痛感,她弯着腰,伸出手来堪堪地撑着墙面,才缓缓向前迈动着脚步。
但才刚走了没几步,忽然她眼前的灯光骤然一暗,随着沉稳的脚步声,她的视线里也浮现出了一双高级的牛皮鞋正朝着她靠近。
几乎是刹那间,一股强烈的危险感就朝着她扑面而来,梦兰只觉得一股冷嗖嗖的凉意正往她的衣领里灌去!
她紧皱着眉头,刚想准备抬起头来,耳畔就传来了男人凉薄的声线,“你真贱。”
多熟悉的三个字。
梦兰低着头轻轻地,苦笑了一声,她以为自己早就听腻了封牧对她说这种话,心里也不会觉得有多疼,可今天的她莫名觉得委屈。
或许是因为在医院里她胃病都还没痊愈,就被他拉到了晚会里,更或许是明明他将自己推到了王波的身边喝酒拿合同,而她则是被几次被占便宜,现在他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封总不在宴会厅里陪未婚妻,怎么会有闲情逸致来酒店,关注我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梦兰那按在墙面的手指微微攥紧,微仰起头看向了他,笑容里却夹杂着淡淡地嘲讽。
嘲讽?
封牧的目光打量着她凌乱的衣服,脑海里不禁回想到了在荧幕上看到的画面,金丝边框下的一双眼睛充满了怒火,他伸出手来紧紧地掐住了梦兰的脖子。
“咳咳……”梦兰被他的动作吓到了,也手无半点的反击之力。
贺寒川直接将他推进了卫生间,掐着她的喉咙‘砰’的一声推倒在墙壁上,他微仰起俊脸,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我有没有提醒过你,在我的身边最好老实点,你不挑胃口伺候老男人的模样,看着真令人倒胃口!”
听着他的话,梦兰的脸色仿佛被抽空了血色般惨白,看着封牧恼怒的脸色,她已经猜想到了大概是出了什么事,封牧才会特意来警告她。
但具体的原因她都已经不想弄清楚了,只觉得脑袋一阵阵的眩晕来袭,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可她却觉得脚步很轻,整个人都很放松……
“封牧,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她轻声提醒,眼波里荡漾着淡淡地风情。
她依旧美的那么动人心魄,可她越笑,封牧就觉得自尊被挑衅,怒火被招惹上心头。
“我真特么想弄死你。”封牧拽着她的脖子重重地撞墙,俊脸猛地靠近,黝黑的双眼正如狼似虎般看着她,“但是刘欣蕊啊,你怎么配这么轻松死了,你怎么配!”
“咳咳!”梦兰激烈的咳嗽出声,眼眶却渐渐地湿润,看着他那张布满了恨意的俊脸,浑身却在这一瞬间冷的如冰窖。
刘欣蕊……
她有多少年没从封牧的嘴里听到他这么唤自己,他得有多恨自己啊。
“你说了算。”梦兰嗓音艰涩沙哑,很不好听,甚至还带着绝望,“封牧,我这条命不一直是你的吗?你想怎么折腾都行,听从你的命令,我哪里敢反抗?”
封牧看着她疲惫的眉眼,手臂微微地一抖,冷笑了声,“勾。引老男人,床都上了,也是我教你的?”
梦兰不想与他争辩,只觉得浑身燥热不堪,后背被浸湿。
“还在回味细节?”封牧的手指再次紧捏着她的下颌,“王波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梦兰的眼神空洞,以往总会刻意讨好的他,在这一刻却莫名地想招惹着他,“封总说笑了,我想要什么好处,您不是最清楚吗?”
她风淡云轻的话,却令封牧愤怒至极,他阴沉着脸直接掏出了卡包将里面的红钞都掏出来,一张接着一张重重地砸向了梦兰的脸,“够了吗?”
“不是够贱?听命于我?跪下来去捡!”
几张钞票重重地砸向了梦兰的脸颊上,她偏着头,只觉得自尊都被打碎,可自尊?她还有吗?
早在当年的刘家破产,她沦落为封牧用来报仇的玩物时,就已经没有了自尊心,而如今的她不过一只牵线木偶罢了。
梦兰微微弯下了膝盖,胃部牵扯的疼痛令她直冒冷汗,可她依旧坚持着‘砰’的一声双膝跪在地面上,缓缓伸出手捡着钞票。
封牧看着她这幅模样,呼吸一紧,拳头紧攥住,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般柔软无力,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当年那个嚣张跋扈的刘大小姐?
她不该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