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今日新转进他们班的这个汝南郡王,小孩们的心情十分复杂。
从身份上来看,这位全周国唯一一位圣上亲封的郡王尊荣无双,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惹不起。
但是他这么大年纪了,还和他们一个班,小孩内心的那种恶劣又不自觉浮现出来,想要欺负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傻大个。
季瑞煦看到谢景策,原本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熄灭几分。
再看不起人家,那也是战斗力比他们强的傻大个,一只手就能拎起自己。。。。。。
宁牧川抱着胳膊生闷气,一边觉得丢脸一边觉得委屈又心虚。
他今日好不容易在长姐面前的形象好一点了,如今又因为这个季瑞煦变回去了!
长姐一定以为他是个撒谎又爱惹事的坏小孩!
宁牧川鼻子一皱,眼泪就大颗大颗掉了下来。
小孩在书院里还挺要面子,哭的时候都死死咬着牙不带出声的。
谢景策身子微不可查的僵住,好在这时候太学的最后一声铃也响了,他若无其事的将两个小孩各放一边,走了。
被自家弟弟哭得心疼的宁衿:“。。。。。。”她好像从这人的背影里品出了一丝落荒而逃的意思。
季小公子抱着胳膊,不屑的冷哼一声。
下了学,宁夫子就不再是宁夫子,她是宁衿,是宁牧川的长姐,是镇北侯府的嫡女。
原本打算等到宁牧川自己愿意说了再处理这件事儿,哪知道今日竟然出了这样的意外,若是不说清楚了,他们还以为镇北侯府当真好欺负呢!
方才的温和全然消失不见,宁衿冷肃的看着季瑞煦,问他:“你们说宁牧川是小偷,可有证据?可有两个以上的人亲眼看着他将东西带走了?可从他那里找回了夫子丢失的砚台?又或是查清楚了完整的前因后果?”
她的声音不算大,也没有幼弟被冤枉了之后作为长姐的义愤填膺,只是冷静自持的抛出了几个问题,小孩们便有些哑口无言。
过了许久,不知道是谁先道:“王诘看到了,是他说宁牧川是最后一个走的,第二天东西就丢了。”
“对,他自己也承认了,你们府里的大人也承认了!”
宁牧川终于忍不住大声道:“我没有!我没有偷夫子的东西!我也从来都没有承认!”
宁衿安抚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看着说话的那个小孩:“一个语焉不详的人证便能定了宁牧川的罪?若那东西是他拿的,要倒打一耙给宁牧川呢?反正只有他一个证人,他想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还有府里的大人,你指谁?我还是我爹?”
“是你们府里那个王姨娘,”有小孩主动道:“就是她给夫子赔了一个新的砚台,还亲自给他道歉,说宁牧川不懂事。”
宁衿冷笑一声:“是啊,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侯府能做主的人一个都没参与,宁牧川自己也没认下,这事儿就这么了结,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她言辞犀利,小孩们都被怼的哑口无言,傻愣愣的看着宁衿,完全想不到已经翻篇的事情怎么好像还有要重新翻出来反转的意思。
“报官吧,”宁衿说:“砚台珍贵,至今还下落不明,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
“宁牧川,阿姐再问你一次,砚台丢失可与你有关系?”
小孩儿擦了擦眼泪,语气坚定而无畏:“没有!”
“好,”宁衿起身,缓缓环顾四周,轻声道:“明日我会向书院请示,重查于夫子砚台丢失一事。”
“若是宁牧川真的犯了错,我严惩不贷,可若是他是无辜的,却受了诸位这么久的造谣诽谤。。。。。。”
“镇北侯府会一个一个,向贵府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