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忙碌了一天的镇北侯终于回府。
“主子可要立刻用饭?”管家安平为他推开门,恭恭敬敬道。
“嗯。”
“就在主院吗?还是去大姑娘或者哪位姨娘的院子?”安平问道。
“就在主院吧。”上午才发生了那样的事儿,镇北侯半点都不想看到王姨娘那张脸。
而且作为父亲,他也不能老是往女儿那里跑,这成何体统!
“侯爷好不容易回来休息调整,何不按着心意来?”安平很会察言观色,夫人去世以后,他们家侯爷仿佛就成了孤家寡人。
平日里不回来还看不出来,一年到头在侯府也待不了几天,还要为了自己的那点“威严”不同孩子们亲近。
唯一有心要疼的大姑娘,前些年还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愿意同侯爷亲近,别说是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了,就是话都没单独说几句。
一家三口,孤儿寡父,一个比一个沉默。
这回回来,大姑娘性子似乎有了很大的转变,前些天还主动同小公子一块用膳,跟侯爷的相处也不像从前那样不自然。
这几天小公子黏大姑娘黏的厉害,说不定姐弟俩这会儿就在一块呢,他何不去共享天伦?
镇北侯虽然对安平的话十分心动,但还是摆了摆手:“才去了没几日,今日再去,他们怕是厌烦。”
宁牧川毕竟是弟弟,同辈人之间如何亲近都说得过去,他一个老父亲……去了怕只会给他们增加压力。
“。。。。。。”好吧。
镇北侯看了看已经点起了小灯的院子,道:“你去把顾知行叫来。”
虽然人不能去,但是了解了解他们今天干了什么还是可以的。
安平:“……”所以你为什么不直接自己去问啊!
安平只敢这么想想,面上还是很恭敬的:“是。”
自从被派去当宁衿的贴身侍卫以后,顾知行的生活作息都规律了不少,甚至还能在主子上课的时候抽空去附近的校场拉练一番,整日闲出屁来。
因此被前主子叫去复命时,他还怪兴奋的。
顾知行准备把这几天大姑娘的行程一字不落的报告给镇北侯,还没开始就被打断:“衿儿这几日在书院没被人欺负吧?”
宁予安把人给她是为了保护,又不是安插了个眼线监视女儿,要那么详细作甚。
“……没有。”顾知行挠了挠头:“大姑娘今日一整日都在好好听学,半点小差都没开。”
“但是小公子就不一样了,”宁衿这边没什么看的,所以顾知行跑去了隔壁的南充班:“小公子收假第一日上课就跟同桌斗蛐蛐儿,上午的时候被夫子赶去窗外罚站。”
镇北侯对两个孩子的德行了解的一清二楚,哼了一声道:“这小子又皮痒了!”
“不过他在窗外反倒好好听起课了,还把今日学的课文背出来了,大姑娘亲自查的,好生表扬了一番!”顾知行话音一转:“今下午发生了一件事儿,我觉得您作为父亲,必须得听听。”
镇北侯抬眸:“何事?”
顾知行就把宁衿去南充班盯班,然后发生的事儿说了说:“……一个班的小崽子都在打群架,大姑娘差点被误伤!本来属下都准备现身了,那汝南郡王一手一个,一下子就把小公子和季尚书家的小公子提起来了!”
“什么?衿儿差点被伤到?!”镇北侯虎目圆睁,一下子就拍桌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