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皇帝又一次阻止了他娶宁衿。
太子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退下的姑娘,心中有什么阴暗的东西悄然滋生。
就算他是太子又如何?能不能做成一件事不还是要受制于人?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随心所欲的位置只有一个。。。。。。而他,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拿到?
太子忍不住想着,若是自己能够继位,莫说是娶个宁衿了,他想要做什么谁敢拦?
为什么。。。。。。父皇怎么就不能早些驾崩呢?
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让太子自己都愣神了两秒,然后他很心虚的低下了头,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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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求亲的事情暂时过去,舞女和乐师们重新入场,整个大殿恢复了歌舞升平的样子,宾客们推杯换盏,一切都跟方才没什么不同,可宁清寻却清清楚楚听到了这些人的议论。
“宁大姑娘居然真的拒绝了太子殿下,他都那么诚心了。。。。。。”
“是啊,真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可能正儿八经的高门跟我们的想法就是不太一样吧,太子殿下这样的人对我们来说是谪仙一般的人物,对宁衿来说是不要的垃圾。”
“嘘,你小点声!敢这么说太子殿下,你不要命啦?”
“我就是开个玩笑,只是今日过后,除了宁衿本人,谁嫁入东宫当正妃都会被膈应死的吧?”
“那也没办法——太子就没想过宁衿会拒绝他?他把事儿做的也太绝了。”
“是他太自信了没想到吧。”
“。。。。。。”
听着这些或褒或贬的议论,再想到自己这么久以来的死缠烂打卑躬屈膝,宁清寻脸上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是啊,宁衿三番两次抛弃不要的垃圾却是她可遇而不可求的依靠,她用尽一切办法卑微的追了这么久才勉强换来几分正眼!
宁清寻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她看了一眼被宁衿拒绝之后就拎着一壶酒跑出去的太子,悄悄握紧了拳头,片刻后,起身追了过去。
宁衿看到了这一幕,鄙夷的撇了撇嘴。
周长鸣有什么脸委屈郁闷?他哪里来的自信笃定自己一定会接受?既然敢当众让她难堪,那就做好失败的准备,看看最后谁才是最丢人的那个。
她现在的心情糟糕至极,旁边的宁牧川小心问道:“阿姐,是太子殿下又纠缠你了吗?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要纳你为妾。”
盛青摇翻了个白眼:“连小孩子都能一眼看出来的道理,偏偏某些人自己还在那里沾沾自喜。”
另一边的老夫人倒是神色无甚变化,只是淡淡道:“太子和皇后太着急了些。”
他们以为镇北侯府已经彻底没有了价值,所以对这个唯一的嫡女也不放在眼里。
镇北侯就是侯府的定海神针,有他在,上京谁敢小瞧宁家?可一旦他有一点问题,那么人人都想来辱她了。
落井下石,这是人性的共通点。
如今皇帝也只是说容后再议,或许就是在观望镇北侯的情况,若是真的。。。。。。
那天家应当也不会再给自己这份体面。
眼泪不受控制的在眼眶打转,宁衿茫然四顾,模糊的视线在扫过角落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抱着酒壶的低调身影,对方抬头——
她和一张狰狞的鬼面对上。
然后默默低下了头压回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