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的围猎是周国皇室的主场,头彩也都默认了是风华正茂的皇子们所得,今年恰巧赶上交流大会,其他四大国派来的使者都成了劲敌,一个处理不好整个大周都要蒙羞,这才是皇帝担心的。
围猎这种活动想来都是律鲁的主场,游牧民族的骁勇善战不止体现在打仗上,打猎也是一把好手,作为律鲁大王子的耶律瑄更是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上一回在宫宴上没能达成所愿,这种小事儿难道还出不了一口恶气吗?
他今日就要以最短的时间猎最多的猎物,好让全大陆的人都看看,这帮周国人有多孱弱无用!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一身飒爽骑装的汝南郡王正在牵着一头黑鬃烈马入场,他正在同旁边的姑娘说话,玄铁鬼面下的黑眸漾出点玩世不恭的笑意来。
看到这张面具,耶律瑄心里下意识升起恐惧,那颗被龙牙碎骨弓咔嚓一声从中间射穿的苹果好像就从自己眼前裂开,恐惧过后,思绪立刻被羞恼和不爽替代。
他后来让人查过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汝南郡王是才从盛国接回来的质子,一个被打压了十年的小小质子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耶律瑄打心底是不信的,甚至他从一开始都没有注意过这个在角落里的,他的目标理应是太子或者五皇子,这个不起眼的家伙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目光。。。。。。只是如今看来,他怕是一开始就在藏拙!
这边,谢景策并没有注意把自己当成假想敌的律鲁大王子的灼热目光,周围全是马蹄的嘶鸣声,吵得他听不清楚面前姑娘的声音,于是耐心的低头侧过去重新问了一遍:“你方才说什么?让我在里面多想你一点?”
“。。。。。。”宁衿一言难尽的看他一眼,对他孟。浪的话语不予置喙:“我让你在里面多注意一点,不少人盯着你呢。”
“哦,只是这样吗?”郡王殿下笑的戏谑,瞥了一眼不远处:“你那妹妹可是不顾安危要亲自跟着太子进内围呢。”
宁衿惊奇道:“你也想要我进去拖后腿吗?宁清寻进不去的。你清醒点,咱们今天是干正事。”
小姑娘说这话时的口气很有意思,像是在教育他,反而显得自己不务正业似的。
“陛下让你守雁翎枪,守不住的后果你是知道的,”宁衿压低了声音:“我父亲交兵权以后,最适合接手的人是你,北府军你还想不想要了?”
这幅老气横秋的样子把谢景策逗笑,忍不住一巴掌揉上对方柔软的发顶,也神经兮兮压低了声音:“还早的事儿呢,你这就帮我安排好了?你这么胆大包天揣度圣意,陛下知道吗?”
“。。。。。。”宁衿不高兴的把他的手拍开:“你的计划不是这样吗?”
分明是他们前两天刚商量好的事儿,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行了,放心交给我吧。”眼看着要把人逗跑了,谢景策正色起来,伸手帮她把头顶的步摇扶正了:“就两天,你在外面也注意安全,尽量同我母亲待在一起,一个人不要乱走。”
人太多太杂了,虽然这场无形的争锋转到了内围,但是谁知道外面会不会有人想趁机做些什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