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
今日已经是被监禁的第七日,虽说在乔贵妃这儿并没有受到什么物质上的亏待,可这么久收不到外界的信息还是让人不免有些焦躁,连常住宫中的乔贵妃这两日望向宫门口的次数都增加了。
这天上午用完午膳,从宫外进来的紫檀小声道:“娘娘,姑娘,我方才出去打听了一番,又有几位大臣出宫去了,如今还剩下的没几个了。。。。。。为何那边还不准许姑娘离开?”
最后一个问题是看着芙蓉宫门口仍然来来往往的禁军说的,声音小的近乎低语。
两人都听见了,乔贵妃叹了口气,奇怪道:“连父亲都出宫了,怎的太子像是将你这个人忘记了似的?不如一会儿姨母同你一块去找他问问?”乔家没问题,宁家自然就更挑不出什么错来,除非那两人发现了藏在宫外的小皇子,否则她实在找不到太子不放人的理由。
乔贵妃想不出理由,宁衿心中却是隐隐猜到了那人的想法,只摇摇头道:“太子可不是非要挑我的错处才不让我走的。”
就是宫宴本来没她的事儿,周长鸣都要想方设法把她弄进来,不让她走也就是随意找个理由罢了。
乔贵妃不是很清楚二人之间的纠葛,听宁衿说了才狠狠一拍桌子,满脸怒容骂道:“这贼心不死的狗东西!”
男人果然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一模一样的德行!
前有宁清寻这个抢了自己姐姐夫婿的温柔解语花,后有主动联姻的太子妃在怀,那周长鸣怎么还对姒姒念念不忘?订了婚都贼心不死,现在又把人架到这个位置来羞辱?!
作为过来人,乔贵妃当然一下子就猜到了太子的心思,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去东宫将那人骂一顿。
宁衿拽了拽乔贵妃的袖子:“姨母莫气,周长鸣就是真有什么想法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做,朝中上下众目睽睽都盯着呢。”
这人到底还没到能肆意妄为的地步,将众臣软禁宫中的举动已经引起了不少人不满,再这么下去过犹不及,恐怕会引起反弹。
所以太子怎么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冒着天下之大不讳干这种荒唐事儿。
“只是如今我身在后宫,也不知道边境战况如何了,还有侯府。。。。。。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牧川。”宁衿叹了口气。
紫檀便道:“方才去御膳房听他们说,北疆和东南边境的战况都还好,最麻烦的是泷州同天齐的战事。”
“这几日宣王同盛景交手,几次都是大胜,据说那边已经有退兵的意向了——如今咱们同月支和律鲁都有联姻,盛景再厉害也无力面对三国联军,应当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而姜州那边,据说郡王还没同契丹人对上呢。”
契丹不同大周接壤,过来打一趟比盛景还要麻烦的多,费时费力的,若是没有必胜的把握,过来也是白白送装备。
芙蓉宫内乔贵妃和宁衿虽然被监禁了起来,可底下的丫鬟们还能到处走动,紫檀光是每天往御膳房去提个饭的功夫都能打听到不少,更何况还有小全子暗地里的照应。
这些消息经过几番辗转,还是能到她们耳朵里。
紫檀又道:“对了,三日后便是太子殿下的继位大典,钦天监和礼部已经在准备继位大典事宜,新皇登基必然会大赦天下,到时候姑娘肯定能出宫了。”
继位大典。
宁衿眉心狠狠一跳。
太子这么无名无分监国许久,终于要登基了。
就是不知道被他们过河拆桥利用过的宣王会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皇后母子达成目的——这人可不是个善茬,会真如面上表现出来的这样听话?
宁衿觉得继位大典不会这么顺利的进行。
不过现在孟振鹭应当已经将所有的消息都传给了谢景策,小皇子那边有龙虎卫保护,暂时不用担心,她派出去寻找宣王和太子狼狈为奸的证据也已经有了进展。。。。。。
总之这两个人一个都别想好。
宁衿这么想着,这几日因为不得自由而有些焦躁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些。
今日天气其实不错,过了年后已经隐隐有迎春花开出了嫩黄的朵儿,给素了一整个冬日的宫墙添了色彩,看起来格外喜人。
奈何欣赏这美景的兴致很快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扰——
来人是个有几分面生的小太监,谄媚又讨好的唤她:“宁大人,太子殿下召您前往御书房一趟,这就跟奴婢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