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请了颜心和景元钊进门。
章逸看向颜心,一件浅玫红色绣缠枝花旗袍,庸俗不堪;配上她的脸,像一团富丽堂皇的红牡丹,首接砸在章逸的眼球上。
美得毫无灵魂,俗不可耐。
章逸欠身让座。
“二位有事吗?”他开门见山。
景元钊:“倒也没什么事,我未婚妻说来走走亲戚
又问颜心,“算什么亲戚?”
“先夫主母的娘家。一日是亲戚,永远是亲戚颜心说。
景元钊点头,又对章逸道:“别嫌弃啊二少爷,我们带礼物来了
章逸眉心微微跳了下。
他不动声色:“二位客气。只是走亲戚的话,那自然欢迎了
“不是走亲戚,还能来做什么呢,七贝勒爷?”颜心问。
章逸:“不必这么称呼。我说过了,名字只是代号,叫我章逸就行了
颜心点点头。
章逸又道:“看样子,你不是只走亲戚?”
“前几日陆家春宴,出了一点事。我得到的消息,霄云道长是您请来的。而天福荣戏班的班主招认,他是您的人颜心说。
章逸依旧纹风不动:“我的确请了霄云道长,仅仅是为了算卦;至于天福荣戏班,我并不认识。陆家春宴出了什么事,我一头雾水了
颜心就把陆家的事,说给章逸听。
章逸听罢,静静看向她:“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仅仅是拜访颜心道。
她看了眼景元钊。
景元钊开口:“保皇党与军政府,不是仇敌。我们抓了天福荣戏班,班主又自认是您下属,这才来请教。若不是,那就没什么误会了;若是,还是希望当面解释
章逸听到这里,淡淡笑了笑:“我说过了,他不是。信不信随你们
“你说了,我们当然信颜心道。
略微坐了坐,没喝茶,颜心和景元钊起身告辞。
他们俩走后,章逸回想见面时的种种表现,应该是毫无破绽。
他松了口气。
颜心和景元钊出了章公馆,她问景元钊:“你觉得呢?”
“班主的确不是他的人景元钊说,“这个人恐怕是其他势力安插的。保皇党内部,也有其他人的眼线
景元钊坐在旁边,余光一首看章逸的手。
提到戏班班主时,他手劲很明显松了一点。
“那怎么办?”颜心问。
“青衣周宏应该是保皇党的人。我先杀了他灭口,再把他传递的消息给舅舅。
舅舅在那边,也许知道得比咱们多。消息对我们来说不明所以,舅舅也许知道景元钊道。
颜心点点头。
景元钊:“累吗?”
“累。每次见这个人,都觉得很累颜心道。
景元钊揽住她肩膀,让她靠着自己:“休息一会儿
颜心靠着他。
“你紧张吗?”颜心也问他,“章逸那边很多杀手,可能咱俩进去了就出不来
“想听实话?”他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