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个男孩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他叽里呱啦说了什么,又朝远处喊。
景元钊看到了他。是他养伤时候时常出现在他们院子里的跛足男孩。他又黑又瘦的,声音洪亮,时常叫“阿云姐”。
颜菀菀和骆竹母女瞧见了这男孩,惊慌失措,转身就跑了。
颜心脱力,躺着一动不动。
男孩也被她的模样吓得半死,鼓起勇气将她的绳子解开。
颜心挣脱束缚后,指了指墙角她的藤皮箱。
男孩去拿了过来,她打开找到一瓶药粉,往自己伤口上撒。
药粉可能很疼,她浑身颤抖,不停出汗。
血却慢慢止住了。
男孩跟她说话。
她虚弱:“慢慢说,我只能听懂一点
她从藤皮箱里摸出一颗水果糖,递给男孩。
男孩没见过,后退半步。
“吃的她剥开。
一颗糖,稳定住了他们俩的交情。
男孩去找人。
而后来了西个人:两个六十岁的老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汉子,一个年轻人。
老人会说官话,也只是会说一点,磕磕绊绊问颜心:“是颜温良的孙女?”
“是
他们议论了起来。
“谁伤你?”
颜心:“我妹妹
“她们走了老人告诉她,“家务事,回族里,不报官
他问颜心的意思。
颜心只想养好伤,点点头。
他们用牛车将她运回了庄子上。有一处宅子,可能就是颜心祖父的私产,他们让她住了进去。
景元钊紧紧跟在颜心身边。
他看到了宅子。
是他在广城住过的宅子。后来他眼睛好了,还在这里找过阿云,可惜阿云突然消失了。
景元钊遇到颜心后,好几次觉得她就像是他的阿云。
她的侧颜、她的味道,都像。
原来不是错觉,住在这里的人,是颜心!
如果他固执报恩,把颜菀菀错当了颜心,会怎样?
他想到这里,打了个寒颤。
颜心被安置下来,有两个妇人照顾了她几日;跛足男孩忙进忙出,帮衬她料理。
她的伤口不流血了,她挣扎着起来,给自己涂抹一个药膏。
抹上后,她受伤的脸和颈脖黑漆漆的。
景元钊深深看着她,恨不能将眼睛融化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