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漾西先是怔了一秒,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的眸子瞬间瞪大,瞳孔蓦地皱缩,平静的脑中掀起滔天巨浪,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迅速炸开,缓缓清明。
是啊,当年那些人全都死了。
她的父亲林淮……从独立州回来之后,不过是生了一场普通的感冒,却最终因为这场感冒而过劳猝死……
这中间间隔的也不过是短短三个月的光景。
那时候她年纪小,一直听母亲感叹世事无常。
原来……
原来,竟是这样!
她疯框的冲着傅瑾州的方向跑过去,唇中嘶吼着他的名字,却甚至没来得及走到他跟前,便被警调局的人死死桎梏住!
“啊!!啊!!!”
安漾西眼眶赤红,发丝凌乱,疯了般的尖叫着。
可是傅瑾州颀长矜贵的身形就只是淡漠又凉薄的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嘶吼与挣扎,眉眼间俱是一个政客合格的残忍与薄情。
他可真够无情啊。
明明一早就怀疑她的父亲,明明杀伐那样果决的处理了她的父亲,却还能装腔作势和她们呆在一个屋檐下十几年。
他甚至偶尔还在她面前扮演了一个好哥哥的形象。
“傅瑾州,我诅咒你,你会永远失去最爱的人,痛不欲生,不得好死!!!”
傅瑾州淡淡睨着他,眉眼间冷漠的没有任何表情。
他转过身,离开。
安漾西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她的眼前。
她拼了命的挣扎着,可是仍是半点未能挣脱,直到她的力气被榨干,才任由着警员将她拖走。
她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死尸一样。
毫不挣扎。
直到看到那扇监狱的门。
她倏地笑了。
笑得眼角落下了泪痕。
这一进,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出来了。
大概不出三天,她就会在这里被秘密处决。
这一生,也将到此为止。
不过没关系。
他也完了。
他不是爱宁蘅么?
宁蘅那样固执、倔强,眼底容不得一粒沙子,她既然在亚斯兰宫前做出那样的决定。
她就不会再回头了。
他们也将痛苦一辈子!
死去,和失去所爱痛不欲生的活着,谁又能比谁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