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推来让去的,最后两个人从两头一人咬一口,慢慢吃到中间。
剩的那点儿馅全被他塞进了我嘴里。
结婚的时候,他也像池柏这样激动。
那时候他还没池柏有钱呢,钻戒小得好像汤姆给女神送的那个戒指,石头小得要放大镜才能看得到。
他搂着我,年轻人的身体体温很高,弄得我出了一身的汗。
他说:
蓉蓉,我以后一辈子对你好。
我当然是信的,那时候我们那样相爱,相爱到觉得白头偕老是一件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
只是后来我才知道,人心是最易变的东西。
周贺也在那一刻,大概是真的想要一辈子对我好的。
后来,他也是真的想对别人好。
婚后第三年,他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还未飘散的香奈儿五号的香气。
我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搂着我赌咒发誓,说他只是请客户去KTV蹭上的,他绝对没有对不起我。
我信了。
然后就是第二次。
第三次。
他慢慢地没了耐心,也不再哄我。
只是烦躁地推搡开我:
男人出去应酬有什么办法,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
再后来,他又有了夏梓筱。
那是个眉眼有三分像我的女孩子,却比我年轻得多。
刚毕业,浑身都是青春活力,是他破格招进来的。
周贺也开始一夜一夜地不再回来。
我知道,他是嫌弃我了。
有那样年轻鲜活的躯体在,他怎么会回来睡在我身边呢?
我的心就在一夜一夜的灼烧里,慢慢燃成了灰烬。
所以当他跟我说:
贺蓉,我觉得我们不如尝试一下开放式的关系。
你可以随意出去找,我不干涉你。
你也不要干涉我,当然了,我不会让外面的人动摇你的地位,怎么样?
我看着周贺也。
眼前这个男人眉宇间一丝依稀曾经的影子都没了。
那个会在地铁站口蹲着跟我分一个凉皮卷的男孩子,或许从一开始就只是我的幻想。
岁月没有杀死他。
岁月只是还原了他真实的模样。
我没看清过的模样。
许久后,我闭上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