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结婚好几年了吧,有孩子了吗?」老板娘过分热情。
江弋玩味地勾了勾唇角,不说话。
我如实道:「刚离完婚。」
「啊!」老板娘震了个大惊,愣了好一会儿。
不敢再追问,岔开话题:「还是老样子?」
「嗯。」
老板娘走开,江弋问:「你一个人来过?」
「没有。」我想都没想就回答。
其实是真来过。
但我不想承认,在那段婚姻里,我是那么卑微过。
江弋的绯闻闹得满城风雨时,我失神落魄不知道去哪儿,总想起结婚那天,便也就不知不觉养成了习惯。
难过了,坐在这里,低头吃冒着热气的面。
权当眼泪是被烟雾呛出来的。
「骗鬼。」江弋的长指轻敲着桌沿,「结婚那几年,你没少来。」
「你怎么知道?」
江弋要笑不笑,不回答。
我也没追问。
不是什么问题都有答案,也不是什么问题都需要答案。
我和江弋,属于后者。
从小餐厅出来,沿着狭窄曲折的弄堂往外走。
江弋忽然说:「这里就快要拆迁了。」
他的语气里,有些遗憾。
我想起来,这个地儿,江弋比我更加有感情。
高中时,他第一次带我来这。
吃了两碗面,他趁着老板娘在忙活,放下钱就走。
一沓红色的钞票。
「你猪啊,两碗面给这么多钱?」我表示不能理解。
江弋捂着我的嘴,半拉半抱把我拖走。
我才知道,老板娘有个渐冻症的孩子,一直奔走在医院。
后来我们常去,每每留了钱就跑。
老板娘有一次拿着钱追了我们几条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