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的大臣们都是觉得诧异了。
“范丞相您怎么还不死心呢?”
“花家卖炭可是皇上下的圣旨,您难道还想反了天不成?”
“现在大雪都是封城了,人家花家愿意以五倍的价格卖木炭,那是慷慨解囊,怎么到了范丞相的嘴里就成了趁火打劫了?”
范自修老脸一抽一抽的,怎么都没想到这些大臣竟如此的不知好歹。
朝中的这些大臣们却满心的不在乎,当初要不是你范丞相说什么变天是谣言,我们何苦现在跑去花家花五倍的价钱买木炭?
哦,你自己办了错事不承认也就算了,还想拉着我们跟你一起一错再错,就是您老人家骨骼健硕,我们这些个凡夫俗子也是怕冻的。
闹了个没脸的范自修又是气又是怒。
各个大臣却是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相续坐在自家的马车上扬长而去。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这些马车便是纷纷又停在了花家的门外。
那一辆辆挂着官牌的马车,在花家的门外长龙似的排着,那壮观的景象都快要赶上皇上出宫了。
范清遥穿着厚厚的袄子站在院子里,左边是念着各家进院买炭的马车上挂着牌子的许嬷嬷,右边是算账计数的程义,哪怕是一双脸蛋冻得通红,却还是仔细地听着。
那模样简直是实打实的小地主婆子。
正厅里,几个媳妇儿跟陶玉贤一起欣慰地笑着看着,也同时庆幸和赞赏着,她们家的小清遥是个本是的,将来一定要有大出息的。
唯独大儿媳凌娓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一肚子怨气的发不出去。
忽然,院子里还报着马车牌子的许嬷嬷就是没了声音。
众人都是往外望着,只见许嬷嬷正看着那马车蹙着眉,不是她不报,而是这马车根本就没牌子啊。
只是这事儿瞒得过许嬷嬷,却是瞒不住范清遥的。
范家的马车她如何能不认识?
范家的小厮她也不会忘记!
“六百两。
”范清遥的声音,忽然就响了起来。
所有人听此,都是狠狠一愣。
才刚还三百两一车的木炭,怎么说涨就涨了一倍?
那赶车的小厮走了过来,一脸的愠怒,“花家便就是如此讲究诚信的?”
范清遥淡然道,“范家就是六百两。
”
如此,众人便是了然了,这是范家的马车。
那小厮也是没想到自己连牌子都没敢挂,还是让范清遥给认了出来,赶紧赔着笑脸道,“清遥小姐,老爷和少爷都在府里冻着呢,您怎么如此狠心呢?”
范清遥则是不再看他,直接喊着,“下一个。
”
那小厮怎么说也是伺候在少爷身边的,没想到竟是被当众打了脸,可是现在的范清遥可不是那个曾经在范府地位薄弱,任由他们这些下人欺负挤兑的了。
人家现在是拿着圣旨卖炭,他除非是疯了才敢叫板。
眼看着范家小厮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走了,周围的众人无不是哄堂大笑着。
才刚他们各家的老爷还说了范丞相所谓坐地起价的事情,现在他们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坐地起价。
不过也是活该范家遭罪,谁叫他们珍珠不要要鱼目的。
范家小厮听着那漫天的笑声,则是溜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