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齐齐注视下,花丰宁迈步进了正厅。
翩翩少年一表人才,哪怕是风尘仆仆,也难掩眉宇之间的神采奕奕。
花丰宁先行对着陶玉贤跪地一拜,“孙子丰宁给老夫人请安。
”
陶玉贤笑着虚扶了下,“起吧,难得回来一趟就别这么拘谨着了。
”
花丰宁却坚持道,“祖父教导的,无论何时规矩都是不能丢的。
”
语落,又是给周围的几房叔母都是问了安。
恍惚发现身旁有人,下意识地侧目而看,当敲见那站在身边的小人儿时,他都是一下子愣住了。
“清遥,是清遥吗?”
在的印象里,这张脸应该还是停留在几年前的。
那时的他是朝廷的驿差,为各方官署传圣旨送书信。
不料回主城的途中路遇山匪受伤坠马,刚巧被前去山里采草药的姑母所救。
他这才知道原来姑母早就搬离了范家。
姑母的日子过的并不好,甚至可以说的贫困,可是姑母家的清遥却总是爱说爱笑的,每次在他上药疼了的时候,她都是会抱着他帮他吹吹,更是喜欢赖在他的怀里睡觉,睡着了还会啃他的手指。
就是到现在,他都是记得那痒痒,软软的感觉。
那段日子若非姑母的照顾,清遥的陪伴他都是怕自己无法挨过来的。
后来他伤好离开的村子,清遥哭成了泪人,他是忍着心酸答应清遥得空了就去看她的。
却没想到其他城池接连不太平,战-争一触即发,官中信件密如雨下。
等他闲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前几日的事情了。
他疯了似的往村子里面赶,却被告知清遥已经跟姑母走了。
如今再看见清遥,他都是觉得自己在做梦,就是连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红了。
看着那比以前长的漂亮了的脸蛋,花丰宁在心里暗自发誓,他以后定是要将清遥当自己的亲妹妹般的护着,不会让人欺负了清遥。
“哥……”
范清遥的声色有些发涩,一双眼睛看向旁处,袖子下的手指攥得发白。
上一世怕是哥哥死都是不知道,小时候的那段陪伴,不过是她太过无聊了才死缠着而已。
结果就是因为这份依赖,哥哥却是记得了一辈子。
最后连命都是搭了进去。
她不敢直视身边的哥哥,害怕想起上一世,哪怕她都是要害死了他,可是他仍旧笑着对他说,“清遥不怕的,哥哥永远都会帮着你。
”
正厅里的其他人,都是有些好奇的。
不过见大少爷是真的对小清遥没有什么排斥,反倒是一脸疼惜的样子,大家也都是欣慰的。
陶玉贤更是笑眯了眼睛。
这才对啊。
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样子。
唯独大儿媳凌娓看着这一幕就跟吞了口苍蝇似的恶心。
才刚坑了她,现在又想拉拢了她的儿子不成?
像是受极了委屈似的,大儿媳凌娓直接扑向了自己的儿子,“丰宁我的儿啊,你总算是回来了,当真是老天爷开眼啊,此番我就算闭上了眼睛怕也是要死得瞑目了!”
花丰宁皱了皱眉,“母亲可是哪里不舒服?”
大儿媳凌娓哭的就是更甚了,“哪里是我不舒服,是有人就是盼不得我的好,才刚回来就是惦记着拉拢所有人孤立我!”
“母亲……”
“丰宁啊,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别被某些披着人皮的小混账给蒙住了眼睛都是不知道的!”
别人不知道花丰宁遇见了范清遥母女,但她可是清楚的。
早在两年前,花丰宁就是写信告知了她一切,说尽了花月怜的不容易,范清遥如何如何的依赖着他等等。
花丰宁更是想让她开口求老夫人和老爷让范清遥母女回来。
当然,她不会管这个嫌事儿。
而现在,既然范清遥敢跟她分家,那她就得让她儿子跟着她一起恨。
范清遥不是依赖她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