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眼神,疏离的语气,让傅斯臣心下一坠,就好似失去了什么要紧的东西,但那种失落感也转瞬即逝,快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没有关系?
呵!
傅斯臣危险地眯起眼睛,目光清冷的睨着她:“你别忘了,我们还没离婚。”
纪冷初一下子僵住,似乎有些诧异。
以傅斯臣的本事,就算她在监狱,也能够单方面的宣布离婚。
可他刚刚说什么?
纪冷初自嘲的笑笑。
“你也看见了,如你所愿,我现在什么都没了,牢也坐了,苦也受了,就算是有罪也还清了。
所以。。。。。。
傅斯臣,你放过我吧,我也放过你。”
纪冷初极力声讨自由的模样,险些刺痛了傅斯臣那双幽暗的眸子,向来很少被情绪牵动的他,此刻竟也忍不住讥诮回去。
“还清?你做下的恶这辈子也还不清。”
“如果你还固执地认为我有罪,那就有罪吧,反正你也从来不信我。”纪冷初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声音很轻,“所以,还请傅先生尽快准备离婚协议。”
说罢,纪冷初准备起身挣脱开傅斯臣的禁锢,却不想傅斯臣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握的更紧,刀削般凌厉的脸上,阴沉的厉害。
“还完欠我的债,我就放你走。”
“我欠你什么?”
傅斯臣终于将她的手松开,嘴角一哂。
“你当纪长河这半年三百万的医药费谁垫付的?”
三百万。。。。。。
纪冷初身子一僵。
她现在一无学历,二留有案底,怎么可能凑的够三百万?
“傅先生,生意不是这么做的。”纪冷初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您要是存心想羞辱我,不必这么绕圈子。
再说,我已经让步了,您不如好好跟赵小姐在一起,将我捆在身边不扎眼么?”
一口一个傅先生,听得傅斯臣脸都黑透了,阴沉的宛若大厦将倾前的末日。
“在我这里,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这一次,纪冷初没有急着反驳,只是平静无波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曾经,她爱到家破人亡,失去了一切的男人。
一年过去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隽帅气,特别是那双敛着风情的瑞凤眼,勾得无数女人想排队为他犯罪。
纪冷初曾经也不免落俗地爱上了他。
可现在她累了,爱的筋疲力尽,伤痕累累,满腔爱意到最后甚至成为了一种负担,一种错误。
纪冷初疲倦地说不上话来,心口像压了一块铅,试图将她挤下万丈深渊。
凛冽的寒风嚣张地穿进肌肤,和着光影融在血液里,像上帝打造的一件精美但又极致脆弱的骨瓷。
纪冷初笑了。
一边笑着,一边往后退,脚攀上木栅栏,坚定且决绝。
向来精明自持的傅斯臣,见到纪冷初的动作,眸子骤然一缩,心里不由来的慌了,连忙冲上前去,失措地叫住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