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尚书等待多时,心中不禁生出疑惑。这江老夫人究竟是何用意?
是冲着老夫来得?
不像啊!
难道是看上了那个逆子?
可看江老夫人那嫌弃的样子不似作伪啊?
难道是。。。圣上?还是太子?
听闻江老夫人近来和二皇子的关系也很是不错。。。
谢尚书脑海中的思绪如同纷飞的雪花,翩翩起舞,从眼前的景象飘向了朝堂,再从朝堂落入了储位的争夺。
宋琦瑶则全然没有想到谢尚书已经想得这么远了,只是看着谢尚书那副沉思的模样,心中暗自发笑。
其实这第三是什么,她也还没想好,只是刚刚突然想到一句话,越是聪明的人,想得越多、越复杂。
拿谢尚书做个试验罢了。
当然,宋琦瑶更不可能知道,谢尚书今晚因为自己这半句没说完的话,今晚连觉都睡不着,更别提有空去担心他的崽呢!
*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又预定了一顿竹笋炒肉的谢书君,正脚步飞快地按照白日里的记忆,快速走到村头,看到一个石碑上刻着“钱家村”三个字的字,还嘀咕了一句:“装得还挺像!”
月光温柔,铺洒在林间小径上,映照出谢书君疲惫的身影。他已在密林中穿梭了一个多时辰,却仍未寻到出路。
疲惫、困惑以及深入骨髓的恐惧交织在他心头,令他如在梦魇中挣扎。
在一棵老树下歇脚,谢书君轻轻抹去额头细密的汗珠,掏出一只水囊,微微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突然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警觉地环顾四周后,谢书君小心翼翼地朝声音源头挪去。
他拨开茂密的枝叶,透过昏暗的月光,终于看清了六个身影。
只见他们围着一口热腾腾的肉粥锅,笑语不断。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大汉不耐烦地问:“张老三,好了没?”
被唤作张老三的背对着谢书君,传来两声乐呵呵的笑声,“快了快了。”
谢书君心中想着这深山老林里,这群人出现得太过奇怪,只敢远远听着,不敢轻易靠近。
不想这听着听着,自己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一个马脸汉子首先开口,他脸上的神情很是苦涩,“你们说这仗到底什么时候能打完啊!这整日里吃了上顿没下顿,尽吃些酸肉,实在让人难以下咽了!”
刀疤脸立刻扫了他一眼,语气很是严肃,“不想吃可以不吃!”
马脸汉子立刻讨好地笑了笑,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大哥,瞧我这张嘴,就是不会说话。”
张老三此时出声,“昨日遇到了那伙淮南来的难民不是说了吗?成王已经打到了临州了,再过不了多久,怕是就能打到京城了。”
一个看起来很不好惹,长得一脸横肉的汉子立即接道:“管那么许多干嘛,不管是成王还是宁王赢了,咱们的日子还不也就这样了。”
他话音刚落,边上一个看起来很老实巴交的汉子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再不安定下去,我都要忘记了以前耕地种田的日子了。”
他们六人围坐在火堆旁,身上破旧的衣裳补丁落补丁,显然是经过无数次修补。
那马脸汉子的衣裳在前襟处用粗布补上了一块圆形的东西,看得出是匆忙间应急的。
横肉汉子身上的一件短褂子袖口处已经磨损得厉害,露出了黑黝黝的手腕。
至于张老三,他穿着一件褪色的长衫,看着又旧又脏。
最可怕的是那刀疤脸,手中居然一直拿着一把开刃的刀。
谢书君听着几人的对话,看着几人的装扮,脸上露出满脸的惊恐的表情,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吗
什么乱世,什么成王、宁王的,怎么可能!
谢书君心烦意乱之际,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石子,那刀疤脸立即警觉地拿起他一直不曾放下过的刀,朝他躲的方向看了过来,“谁?”
刀疤脸的眼神如利刃般锐利,谢书君的心跳如鼓般狂烈,他尽量保持镇定,开口说道:“我是。。。我是过路的,想去京城。”
谢书君到底没有蠢到直接出来大喊,我叫xxx,我爹是当朝户部尚书xxx,你们送我去京城,我让我爹给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