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未走到县衙门口,一群衙役就匆匆赶来,对前面的冯员外点头哈腰,满脸堆笑。
转头却对着江安宇恶声恶气道:“喂!你是谁?谁让你在这里聚众闹事?再闹老子就将你抓起来!”
江安宇也不甘示弱,冷冷地回道:“本少爷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少爷是来报官的!”
衙役听了,眉头一皱,不耐烦地说道:“我们县太爷忙得很!来人先把这些闹事的人全抓起来!”
见这些人身穿官服却滥用私权,对要上公堂的人都能要随意动手。
苗子淳气急,站出来大喊:“谁敢!大瑞律法第二百三十六条,衙门只有在有公文的情况下才能抓人。我们没有闹事,你们没有理由动手。”
冯员外听闻此言,淡淡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眼满是讽刺又带了一丝警惕。
随后转头先离开了。
在苗子淳一条又一条的大瑞律法下,那些衙役终是没有动手,只是说话十分难听。
等江安宇二人好容易到了县衙后,上了公堂,县太爷却迟迟没有出现。
而且在公堂上等的时间里,那冯员外居然还有凳子坐着。
而他们却站在堂下,承受着衙役们冷漠的注视。
“为什么冯员外有凳子坐?”苗子淳不服气地问道。
衙役回答得理所当然:“冯员外可是我鹤水县大户,每年这鹤水县有一半的税银都来自冯员外!自然是不一样的!”
半刻钟后,一瘦弱的书生的模样走了出来,之前还在江安宇等人面前耀武扬威的衙役们恭敬地叫他“潘大人”。
江安宇眯了眯眼,此人想来就是那冯天赐的母舅——潘县丞了。
果然,潘县丞扫视全场后,最终开口道:“县令大人身子不适,今日就由本官来审理此案。”
苗子淳见状,首先提出异议,“这位潘大人可是被告之人的母舅,如此恐怕不妥吧?”
然而,潘县丞却气定神闲地回答道:“公堂之上,只讲律法,不讲亲情。本官自幼便习律法,深知其中道理。今日这案子,本官定会秉公处理,不偏不倚。”
他的语气坚定而有力,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的公正无私。
县衙后院
四十多岁的鹤水县县令施乐川,正优雅地端着青瓷茶杯,品了一口,微闭眼睛,仿佛在享受这宁静的午后
他身旁一老者,看起来应当是位师爷,咳嗽一声,开口道:“大人,这来人是状告冯员外的,直接将此事交由潘大人来管,会不会不大好?”
施乐川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着看向师爷,那笑容中满是精明的算计,“冯员外乃是本县的财神爷,我们不能轻易得罪。再者说,这告状之人若不是个愣头青,怕是来头不小,若处理不当,可能会引来大麻烦。还不如在这院子里先看看情形。”
师爷听着施乐川的话语,心中虽觉得这样墙头草不太好,但细想之下,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处理方法。
他只能轻叹了口气,转而怜悯地看了眼自己的东家。
东家来到这鹤水镇究竟算不算倒霉呢?
说他运气不好吧,这整个鹤水镇平日基本没出过什么大事、大案,甚至作为县令,施大人还称得上十分清闲。
在这个位置上,即使没有什么显着的功劳,也不会犯下什么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