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位置上,即使没有什么显着的功劳,也不会犯下什么过错。
但说他运气好吧,作为一县之令,他又要面对县内潘大人的压制,县外冯家的脸色。
一旦处理不当,不仅税收无法保障,甚至街上的地痞混混、以及那些难以调动的衙役都可能给他制造麻烦。
哎!
罢了罢了,反正去年大人又得了吏部一个中上之评,想来今年就能离开这鹤水镇了。
此事的确也没什么必要去得罪这些地头蛇了。
*
公堂之上,苗子淳总算明白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江安宇也彻底明白了,纨绔与这些个黑心之人最大的区别了。
既然是上公堂,既然他们是原告,自然要提供自己户籍的。
二人怎么也没想到,原本就嚣张跋扈的冯员外,以及虽然做事明显偏颇,但讲律法的时候,好歹还不敢将事情闹得过大的这些官府众人。
还有那个一出现就一副公正严明样子的潘县丞,居然在他们他们的户籍后,立即全变了脸。
只因户籍上写的是通州,而非京城,而且清楚的写着其三代经商。
潘县丞看到之后神情立刻轻松了起来。
竟然当场直接将户籍递给了冯员外。
冯员外看到后,满脸横肉的脸大笑了两声:“你们这些来自通州的商人,胆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还口口声声说住在京中南街,真是可笑至极!”
江安宇之前也没注意过户籍,听到冯员外如此说,还梗着脖子道:“谁说来自通州的,就不能住在京中南街了。”
但显然对面的人,已经没了耐心。
公堂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冯员外直接起身道:“大人,我要状告这个少年和他的手下,他们无端殴打我儿,草菅人命,我请求大人对他们严惩不贷。”
苗子淳的双眼瞪得溜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你血口喷人!”
冯员外却冷笑着摇了摇头:“血口喷人?老夫跟你们比可还差多了!”
苗子淳到底还有些心里的坚持,闻言立即心了虚。
江安宇可就没这等负担了,直接在公堂上坐了下去。
“苍天啊!青天大老爷你看看眼啊!这是什么世道啊,打人的人到了公堂就如此信口雌黄,还有没有人管管,有没有给我们小老百姓一条活路啊!”
像极了村子里那些撒泼不成的无知妇人。
江安宇即使说得再声泪俱下,潘县丞面无表情地一挥手,两名衙役立刻上前将江安宇按住。
潘县丞冰冷的目光盯着江安宇:“再敢胡言乱语,本官就判你一个藐视公堂之罪!”
终于重新获得自由的冯天赐则突然大声喊道:“他们不过就是个卑贱的商户,爹、舅舅你们一定要给我出了这个恶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