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啊!”
在鹤水县那阴暗潮湿的牢房中,江安宇和苗子淳的惨叫声仿佛在比赛一般,此起彼伏,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牢房的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青苔,湿漉漉的地面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光线透过牢房狭小的窗户照进来,映照出二人趴在草垛上、浑身颤抖的狼狈样子。
但即使是这样,二人还不忘抽空互相埋怨着。
江安宇突然想到了什么,责怪道:“都怪你,若不是你非要坚持到衙门里来,小爷继续在街上与那老东西打着马虎眼,指不定现在都在他家吃饭了!”
苗子淳也有些后悔道:“我当时就是想看看这县衙到底会不会包庇那姓冯的,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啊!还有那县令也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
但随后苗子淳又道:“若不是你在公堂上吵闹成那样,说不定我们就不用挨板子了!”
江安宇闻言气得忘了自己屁股上有伤,就要转身与苗子淳这个傻子好生说叨说叨,不想却牵动了伤口,一时疼的龇牙咧嘴的。
他咧着嘴,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嘶。。。若不是小爷在公堂上将脸面什么的放到了一边,哭的如此声泪俱下,又无意中透露了一下我有个姐姐嫁到了京中的豪门大户,我一个兄弟已经去京中求救了,你以为今日咱就这十板子能善了?”
苗子淳何尝不知这个理,但还是固执道:“但藐视公堂本就有错!”
江安宇见他皱眉头一脸认真的样子,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决定单方面再也不与这小傻子说话了。
但没多久,他又忍不住道:“你说他们到底能找到证据吗?”
苗子淳闻言认真想了想,“一定能!我爹说过,这世间总有不公,但也总会有重刑压不断的脊梁,和绝处被逼出来的勇气。”
他的眼神坚定,显得非常自信。
江安宇听了苗子淳的话,脑中突然闪过苗御史那张严肃的脸。
他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感,原本觉得苗子淳的古板和傻劲很讨厌,但现在却觉得这些特质也不是那么讨人厌了。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憨厚的微笑,“你说得对。”
原来在城外,明白那些佃农根本不敢与冯家作对后,谢书君干脆附和了江安宇的意见,他们自己做苦主。
反正这事发生的时候,只有冯家和自己两方的人,这事情任由自己编。
苗子淳一开始自然提出了反对意见,但被卢向弘一句“事急从权”给劝服了。
江安宇倒是立刻想起了当初出江月禾及笄礼上,宋琦瑶带着谢书君等人出去游街的时候,十分兴奋地去找宋琦瑶拿锣鼓,甚至还想找宋琦瑶借个能说会道的嬷嬷。
被无情拒绝后,他也不气馁,自己也干得有声有色。
计划中,江安宇和苗子淳负责将事情闹大,姜维与等人则混在人群中,听百姓们的心声,力求用最短的时间从百姓口中听到这冯家做得一系列伤天害理之事。
然后再一个个暗查,如此才能快速找到将冯家定罪的证据。
至于江安宇等人,他们也早就安排好了,若只是下个大牢受点委屈,他们就忍上一忍。
但若是他们敢真的草菅人命,那就只能暴露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