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程徽月脑海中闪过这两个字,整个人被雷劈了般僵硬。
他什么时候来的?看到她打人了?不会觉得她很粗鲁吧?这该死的形象还能挽救一下吗?
她呆滞得像是按了暂停键,思维却卷起十级风暴。
霍砚行不着痕迹地将她扫视一遍,发现没任何伤口才松了口气。
刚刚还以为她被欺负了,看来是多虑了,小知青爪子很尖能够保护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生出老父亲般欣慰的情绪。
真怪。
霍砚行皱眉,努力忽略掉那点心情,看程徽月一直盯着自己发呆,他不禁绷紧了脸,赶忙找了个话头:“你的身手。。。”
拼命搜索借口的程徽月警铃作响,脑子一抽,嘴快地回了句:“我不打老公!”
“。。。”
“。。。”
气氛凝滞——
霍砚行从愣神中反应过来,唇角弧度加深,墨瞳也染上几分促狭的笑意:“我是说,你身手不错。”
“。。。”程徽月脸色霎时爆红,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哈,哈。。。谢谢,那什么,其实。。。我平时很温柔的。”
眼神左右飘忽,不敢去看霍砚行的反应。
隔了好久,才似有若无地听到他‘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回答的哪一句。
轻如羽毛,在程徽月心尖拂了一下,撩得她心痒难耐,脸颊越发绯红。
她掩饰性地拿起绳子捆扒手,给他勒得死紧。
扒手:“。。。”没有人为我发声是吧!
把人捆上后,程徽月拍了拍手强装镇定地站了起来,“咳,你怎么也来了?”
“要发车了,谭队长让我来找你们。”霍砚行的目光在绳结上停了两秒。
如果没看错,那应该是部队常用的打结方式,越挣扎越紧,普通人一般不会使用。
他探究看向程徽月,她被袭击的时候,各种反应果断利落,都不用他出手。
要达到这种效果,至少要经过几年的系统训练,而且,她的招式跟他退伍在部队练的几乎一模一样。。。
疑惑萦绕心头,他抿了抿唇,问道:“你家里有人当兵吗?那些招式,教的很标准。”
“没有。。。”程徽月顿了顿,不知要怎么回答,难道说那些都是你教的?
她沉吟一声道:“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教的。”
听出她语气里的珍重,霍砚行眸光闪了闪,迅速黯淡下来。
两人把扒手扭送到公安局。
不等她开口,一路上跟来的大爷大妈就热情地把事情还原一遍,言语间俱是吹嘘称赞她,夸张到她都有些飘飘然。
警员告诉她,抓住的扒手是常年混迹火车站的惯犯,滑不溜秋的,他们几次都没逮到。
这回多亏她出手,说不定能申请一笔奖金。
于是让程徽月做了笔录,留了姓名和二大队办公室的电话才放人离开。
半小时后,两人和牧江汇合往回走。
霍砚行接过程徽月手里的东西,推着自行车走在前头,一路上都有些沉默。
程徽月盯着他连后脑勺都在冒冷气的背影,暗自摇头。
这男人年轻的时候还真是阴晴不定啊。
化肥厂门口,拖拉机上已经堆了一大半尿素口袋,梁菲缩在角落,伸着脖子往外呼吸,已经快等的不耐烦了。
看到程徽月回来,终于忍不住爆发,愤慨不平地瞪她。
“你怎么这么慢!知不知道我们等了你多久!”她都快被熏死了!
“不好意思,路上耽搁了一阵。”程徽月直接道歉,态度很是诚恳。